相比大厅里的人来人往,酒店后花园显得有些冷清。穿好外套的我在草坪上无所事事的踱着步子,犹豫要不要趁机溜了。看刚才王老头爽快点头的样子应该早就觉得我可以功成身退了,至于那位早有过节的贺总估计更是巴不得我快点离开。想到这,我正准备走,身后突然传来一对男女争吵的声音。“远翔,你要去哪?我可是答应了你爸陪你参加酒会的,你现在走叫我怎么交差?”远翔?熟悉的名字让我迈出的脚步猛然一滞,不由自主的回头。“小菲,你没看到里面已经有何明做代表了?我还在那干嘛?”那男人背对着我似乎含了些怒气,但说话的嗓音却和记忆里一样好听而富有磁性。大学时我曾打趣他不当播音员是浪费材料,如今这熟悉的声音时隔三年再回响在耳边,让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愕然。我愣在那,看着陆远翔飞快的转过身来,他黑亮的眼睛恰好对上了我呆滞的眸子,“小蕊?”我听见他不由自主的喊出了声音,那微皱的脸上写满了惊愕。自从他出国后我们除了偶有邮件往来,几乎断了联系,现在猝不及防相见两个人都在惊讶后陷入了沉默。眼前穿着西装的他比以前沉稳了不少,只有浓眉下一双发亮的眼睛还能看出几分学生时飞扬的模样。“怎么了,远翔。”他身后的女孩很快走了上来,我看着那张有些熟悉的脸在路灯下越来越清晰,一颗心忽然就被什么东西揪住了。只见她随手勾住陆远翔的手臂,脸色在看清我的刹那变了变,有些尖刻的说,“你谁呀?”
“小菲,她是我的。。”陆远翔一开口就尴尬的顿住了,我看他面色为难的看了眼身边的女孩,一股潮湿突然毫无预兆的从眼底涌了上来,连忙急转过身,逃也似的跑了。
黑暗里,不受控制的泪水悄无声息的滑了下来,我抹抹眼,忽然觉得自己非常可笑。三年了!一切不是早就结束了吗?当初决定不去瑞士的人是我,会出现今天的结果难道不是意料之中?而这结果陆远翔明明早就告诉过我了。
我一口气跑到大马路上,确定酒店已被甩的老远,才喘了口气,把步子放慢下来。我没有心思深想在这遇见陆远翔的原因,只觉得人虽逃离了窘境,难过的情绪依然在心脏上无休止的啃咬,不由抬头望了望夜空。春天的夜晚带了几分冬日的清冷,硕大的天幕上此时只有几颗黯淡的星子在孤独的照着大地,我忽然想赶紧离开。可立在那研究了下手机地图才发现,离这最近的公交站也要走上半小时,如果是白天也就算了,可现在这么晚了,四周又没什么路人,我不敢贸然行动,改变策略想拦辆的士,可傻站了半天也没见到一辆。时间分分秒秒的流逝,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助感向我袭来,我不知所措的立在路边看着大道上飞驰的轿车如狂风般从身边刮过,胃突然有些难受,不由自主的蹲了下来。想起自己一晚上光顾着打杂连口水都没喝,疲惫、心酸、胃痛忽然像洪水猛兽般袭来,我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无论如何得想法子坐车回去。形状各异的轿车从我眼前呼啸而过,我用尽全力朝车流挥手,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半小时过去了,除了狂风卷下两片落叶,没一个司机停下来载我。难道只能再回酒店等王老头一起走吗?我绝望的正准备站起来,一辆黑车突然踩了脚刹车突兀的停在眼前,刚准备伸直的身体惊得像个弹簧似的又缩了回去。朝右的车窗很快降了下来,驾驶座上贺启云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毫无征兆的出现在眼前,“顾秘书,你这是要提前开溜吗?”他冷冷的目光看的我连难受也忘了,条件反射似的的站了起来,“没有,我只是有点不舒服。”我有些别扭的解释着,虽然满肚子情绪却半点不敢发作,毕竟如今上下级的关系摆在那,傻子都知道得忍气吞声。见他拧起眉毛,原以为会被好好讽刺一番,谁知他只是瞥了我一眼,淡淡的说了句,“上来。”我一听,有些惊讶的愣在那,他看我像块木头似的一动不动,有些不耐烦的说,“怎么,你以为在这荒郊野岭能打到车?还是想等王远江那老头一起走?”
他一语道破了我的窘境,此刻的我不论身心都不愿再回那破酒店了,连忙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坐了上去,小车在夜色里又疾驰起来。
没吹风胃果然好了不少,我舒舒眉努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人事。车窗外,风景飞速倒退,想起自己还没告诉他住址,我连忙别扭的开口,“那个,你送我到k大附近的江边就行了。”他斜看了我一眼,脸上带了些嘲讽,我愣了半秒才反应过来,脸一下红到了耳朵根上。自己怎么忘性这么大,他昨晚才碰见我难道猜不出我住在那?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我闭嘴看向窗外,脑子里冷不丁闪过一个疑问。昨天那么晚了他为什么还在k大小区里?通明的灯火从车窗外照了进来,五彩的霓虹晃得我有点眼花,莫非他也住在那?我转头故作镇定的看了他一眼,那淡定自若的样子让我马上推翻了结论。怎么说贺启云都是保成常驻海外的副总,就算没住在别墅区里也应该住在江边那些高级公寓里,怎么会和我这种小喽喽一起住老房子呢?估计是个巧合。我终于得出了结论,感觉车子开始减速,不一会儿就缓缓的停在了k大小区的侧门口。
“下车。”他面无表情的吐出两个字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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