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现在万万再受不得什么刺激,这身子也必须要用上好的药石吊着……不然……怕是活不过多久……”
御医这话说完,只见一直以来都极为沉稳的新皇,此刻几乎是站立不稳的朝后连连退了几步。他有些茫然的看御医,脸上难得的透露出了几分脆弱,不可置信的问道:“活不了多久?什么意思?!”
陈永喻和文成的事情朝中也流传着一些风言风语,此刻见到陈永喻这般模样,心中闪过一丝不忍,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郡主这么多年打仗身上本就留下了许多的旧伤,堕胎本就对女子身体伤害极大,再加上连日以来的刺激,心情抑郁……就算曾经身体再好的人,也抗不住,更别论是郡主一个女子……”御医说着摇了摇头,心里也觉得极为可惜。
陈永喻没有说话,脑中一片空白,他不相信,好好地一个人突然之间说是活不了多久了。这是在骗他么?!
“朕不相信,去,把太医院的所有御医都给朕叫来!”陈永喻目眦欲裂,这话几乎是吼着说了出来。宫殿里的人被陈永喻这模样吓的皆是一惊,齐齐的哆嗦着跪了下来。
“还不快去!”陈永喻大吼一声,声音之中满是颤抖。
这话说完,陈永喻步履不稳的走到了床榻边上看着昏迷之中的文成。只见床榻上的文成额上满是虚汗,一张脸苍白的不成样子。双唇一丝血色都没………
从未有过的恐慌朝着陈永喻袭来,几乎不受控制的他一下紧紧的抓住了文成的手。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突然明白,陈康死了,文成在这个世上最后一个在乎的人都死了,她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留恋的……?不对!文成心里还有他,只要他在,文成就会活下去!可悲的陈永喻这个时候还未完全明白,其实文成早就不爱他了。文成的一家,几乎全被他杀了。是他亲手将文成的爱扼杀了,文成又怎么会那么犯贱再去喜欢他。
太医院几乎叫得上名号的御医全来了。看到面色阴沉的陈永喻。一个二个吓的直哆嗦。不过好在他们看诊的时候陈永喻也没有打扰他们,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来的时候已经了解到一点文成的情况,能进太医院的都不是什么假把式,这么多年。太医院的诊断也从未出现过什么纰漏。现在要他们诊断。结果**成还是那样的结果。只是看到皇上这般可怕的模样。若真是把实况说出来,他们这头还能不能保得住还难说……
可是到底法不责众,如果真的有什么他们也只是说的实话而已。总不可能。皇上将太医院那么多的御医全给斩了。
一炷香的功夫,太医院里的御医对文成是看了又看。可是最后诊断出来的结果,与最开始那个御医所说的并无一二。
“药开了你们都退下。”听完太医们的话陈永喻一下跌坐在床榻上,无力的挥了挥手。明明才三十多一点的人,此刻竟然像是一瞬间老了十岁一般,整个人都是浓浓化不开的忧愁。喉间哽咽的厉害,忍不住脱了鞋躺在了文成的身旁。前几天的时候她的身上还是温温热热的,可是今日,文成身上的温度比起他还要冷上不少。
陈永喻实在是太害怕了,伸出手将文成紧紧地抱在了怀里。他忽然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要把陈康给杀了,留着他的一条命,是不是文成现在都要好一些?想到这里,陈永喻对陈康他们的怨恨更是加深了几分,如果不是他们,现在说不定他和文成早就在一起了,中间就不会多出什么楚信来。文成永远都只是他一个人的成儿……
文成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日,睁开双眼看到明黄的床顶,立即又别过了眼。挣扎着起身站了起来,宫殿里不知何时比原先多了不止一倍的宫女。原来那些眼熟的宫女太监,也没了。文成不傻,自然知道他们怕是已经不在了。双脚落地的时候,几乎站立不稳立即就要跌在地上,一旁的宫女见此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扶住了她。
卧房的外边隐约有说话的声音,文成推开要扶住她的宫女,虚晃着脚步,朝外边走去。
而外厅之中只见陈永喻坐在桌旁,脸上面无表情,一只手放在桌上有节奏的轻轻敲着,而齐峰和陆夫人则跪在他的身前,一动不动。文成没有动,站在那里,神色淡漠看着他们。直到现在,她仍旧不相信陆夫人在帮他们。那天晚上,一定是陈永喻早就谋划好的……
“齐峰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也不忍心处置你。但是陆夫人,你就不一样了。你们自己说,该怎么办?”陈永喻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平淡淡,毫无一丝起伏,像是在说一件极为普通的事。
陆夫人和齐峰闻言面面相觑,特别是齐峰。就如陈永喻所说的一般,他跟在陈永喻身边多年,可以说是最了解他的人。此刻陈永喻面上越是平静,那么他心中的火气就更是越大……特别是郡主现在又……
“属下愿意替陆夫人领罪。”
“齐峰!”陆夫人拉住齐峰,这件事本就由她而起,怎么可能让他替她受罚!
“哦?”陈永喻轻笑一声,只是笑意未曾到达眼底,甚至可以说,细看之下眼底一片冰冷。
“郎有情妾有意,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这点小小的要求怎么会不满足你。只是……你都不说该怎么罚你,这让我该如何是好?”
齐峰闻言闭了闭眼,第一次轻轻拍了拍陆夫人的手,然后对着陈永喻说道:“但求皇上留个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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