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也是暗自好笑，姑娘此刻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像是搞砸了一件大事般无辜惶恐，似乎生怕自己责备她，才一幅可怜兮兮的样子。
“老倪，我听说你的爱徒准备替我这位学生接下她职业生涯的第一个案子？”眼看气氛僵硬，徐老拍了拍烟斗，笑眯眯的看向老朋友。
两个年轻人现在不方便说话，索性就由他们这些老骨头来牵头谈事儿吧，成不成再说。
“嗯嗯，徐老您放心，我会全心全意帮他的。”结果没等倪匡正教授自己回话，一旁的姑娘便大眼弯弯的接徐老话茬，讲明了自己的态度。
那样子，似乎对这场官司志在必得。
“呵呵，如此甚好！”徐老笑吟吟的点头，暗自咂舌，不禁瞥了身旁的那臭小子一眼，老人家显然没想到这臭小子居然已经把人家姑娘拉拢到了这一步。
如此一来，事情就好办多了。
倪匡正老人皱眉，脸面有些紧绷。
这丫头最近的状态确实令人担忧，今早还为那场官司跟自己这把老骨头较劲，非要替人家办事不可，跟掉了魂似的。
现在当着面，她又把话说这么认真，这下让他这位当老师的长辈如何去给她维护利益？
“我这学生初出茅庐，尚且经验，让徐老头你见笑了，案子的事儿，我们从长计议！”好在倪匡正自己也是身经百战的老狐狸了，皮笑肉不笑的摆了摆手，轻描淡写就将韩雅丽方才的表态揭了过去。
这种态度，显然是要让问题重新退回到接与不接案子的起点上。
倪匡正老人始终留意着林寒的脸色变化，但出乎意料，这年轻人被他这只老狐狸从中搅合这件事，竟然没有太大的反应，倒是韩雅丽自己，因为恩师的话鼓起了粉腮，似乎很不高兴。
徐老暗暗赞许，自己这个学生确实比以前沉稳多了，那是老狐狸的伎俩，真要动怒就上当了。
看破了这对师徒眼下的态度反差，徐老索性也不再绕弯子了，当面摊牌道：“林寒那个案子距离开庭已经没有几天了，代理律师的事儿，不能耽搁，最好今天就能敲定，如果你们实在为难，也不必勉强。”
果不其然，这么一说韩雅丽顿时急眼了，刚才她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这件事会全权负责，现在被自己老师一闹，双方竟然出现了这样的分歧。
姑娘俏脸委屈，看向自己老师的眼神有些幽怨，早知如此，她应该先在代理委托书上签字，然后再找恩师出马。
倪匡正老脸抽搐了下，这一招隔山打牛够狠！
老徐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竟然帮着一个外校生来坑害宁大的天才学子，他难道看不出来这个案子很棘手吗？
倪老先生深吸一口气，干脆也把矛头指向了林寒，严肃的问他：“年轻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老实告诉我，这个案子你自己觉得有几分胜算？”
“胜算很低。”林寒不假思索笑道。
徐老一怔，没想到臭小子这么坦白！
韩雅丽则是气结，刚才她明明使眼色了，可这家伙还非要这么说，简直笨死了，他难道看不明白现在的形势么？
“既然你都知道自己身上的官司胜算极低，那你也应当知道，这是雅丽入行的第一场官司！”倪匡正老人暗自一笑，不紧不慢的分析道：“按照我们行内的潜规则，第一场官司就输掉的律师，往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难以再接到像样的案子，甚至就此沉沦，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林寒点头。
“所以，倘若你不想自私自利，倘若你还当韩雅丽是你的朋友，就应当为她的前途着想！”倪老先生进一步反击道，“以我的经验，这种胜算极低的官司，最好交给那些业内处境不温不火的律师来代理，这样对双方都比较有好处，如果你愿意接受，老朽倒是可以为你举荐几位不错的人选，代理费方面，也会非常优惠。”
不愧是业内的名望显赫的法学教授，三言两语，就把是非黑白捋的一清二楚！
这番话意思已经很直接了，言下之意，如果林寒不想毁掉韩雅丽这个宁大法学系才女，那他应该主动放弃让韩雅丽出任这场官司的代理律师，反之，他便是个不仁不义、极度自私之徒！
韩雅丽大眼红红，眼巴巴的望向林寒，都快掉眼泪了，此刻她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听谁的。
她现在真的很后悔请自己的恩师出马，事已至此，肯定是无法两头兼顾了，她内心依旧愿意为这件事全力以赴，现在只需要那个人一句话的肯定，只要对方肯定的告诉自己——他并不想放弃让自己为他排忧解难，那么……哪怕是任性一次，她也会义无反顾的坚持下去！
徐老叹息，现在的情况，倪老头虽然口气冲了点，但话糙理不糙，且字字诛心，关键还是要看两个小年轻人自己如何选择。
尤其是要看那臭小子如何选择。
人家姑娘的意思，依旧是无论对错都愿意为他办事的，但倘若臭小子自己过不了良心那一关，恐怕只能到此为止了。
在两个老人和一个姑娘的注视下，林寒端起杯子慢慢的喝一口，似乎并不紧张的笑道：“倪老先生的担忧句句在理，晚辈也心服口服，不过……我依旧打算继续聘请韩雅丽打这场官司，其他人我不考虑。”
“你就这么狠心吗？”倪匡正老人气的吹胡子瞪眼。
韩雅丽却是欣喜万分，压在胸口的一块大石，终于卸了下来，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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