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渐至西下,古道客栈隔壁小学堂里书声朗朗也停止,战无极结束了这一天的教学,正准备回去,却听见一个细弱的声音,竟是一个小孩在念着一首情诗: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战无极听着那孩子念完,看他怯生生走进,问道:
“先生,学生不懂这首诗在表达什么,想请教先生。”
战无极笑了笑,摸摸那孩子的头,道:“小孩子家家,在哪里听到的这首情诗?”
“情诗?”那孩子不解,搔了搔脑袋,又道:“原来这叫情诗,学生听我娘亲每日念叨这首,她好像很难过不知道在愁些什么,是以学生留心听了那诗记下,念与先生听,望先生解惑。”
小孩子话音刚落,学堂外忽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俊彦,在胡说些什么!”战无极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是一个年逾三十的妇女,她快步朝小孩子走来,拉到自己身边,低着头没有看战无极,道:
“先生莫见怪,小孩子不懂事。”
战无极淡淡道:“无妨。”
那妇人欠了欠身便拉着小孩子离开了。
留下战无极一人,在这空荡的学堂里,反复咀嚼着那首情诗的最后一句: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半晌,似是自嘲一声,摇了摇头回了客栈。
……
李修达那个死鬼看来是改套路了,从前他面对惜娘与战无极劳燕□□如胶似漆的恩爱样,先是愤怒难忍,然后两眼发直,最后长吁短叹。然而终究没能换得惜娘回眸一看。
是以他决定不能坐以待毙,要反攻为上!既然勾搭惜娘不成,那便勾搭战无极去吧!于是富家公子李修达终于离开了他杵了好几百年的柜台,抱着副棋盘整日候在战无极房门——学艺。
对于此事,惜娘的咆哮的,战无极是无奈的,墨书是嘲笑的,若篱是冷眼旁观的。但是无论如何,谁也改变不了李修达要学棋艺的决心!
战无极每日从学堂教书回来,都会与李修达切磋棋艺两个时辰。惜娘经常会在一边看着两人下棋,一边给李修达使点绊子,比如,好好的棋子会突然掉在地上竟然砸到李修达眼睛上,打得人家直冒金星。或者人家小鬼全神贯注的研究棋局时口渴了想喝一口茶,不料茶杯边缘突然坏掉一个口子,划的小鬼嘴唇哗哗流血。
于是墨书看不下去了,拽着欺负人的惜娘离开,小鬼李修达满眼泪水表示感激。然而惜娘被拉走,若篱就跟个魂儿似的从楼上房间飘下来,静静坐在一旁,喝茶看棋。
战无极不以为意,李修达也装作什么都无所谓,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不就是担心李修达妒从心生,害了此时身为凡夫俗子毫无反抗能力的战无极嘛!
这般监视,却也是无可奈何。
与鬼神共事的这类命格,变数太多,一般是很难控制的。司命星君已将书桌搬到仙镜司处,一边写着命格,一边看着他家闺女在人间过得如何。
唉……这惜娘与若篱看得实在太紧,战无极的命格进行不下去啊!想来墨书下界已是有一阵子了,再让这几个人拖下去,他家小墨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该把他给忘了。
是以星君决定亲自出马,顺便找他女儿叙叙旧情。
是日,艳阳高照风和日丽,本是天高云淡万里无云,却不知天南方向悠悠飘来一朵祥云,泛着淡淡的紫金光芒。
墨书眯着眼睛,朝那朵云看,半晌,高兴的将手中抹布一扔,欢呼道:
“惜娘,我今天要请假,不许扣工钱!”
话音都没落,人就没影了。
然而惜娘却没有作答,柜台上只有常年杵着的李修达,幽幽道:“惜娘今天不在,爷给她看柜台,那个那个……毕飞!赶紧出来,墨书跑了,今天换你跑堂!”
不一会儿,毕飞打着呵欠出来,一句话也不说,拿起抹布,重操旧业。
而那楼上的长期住客若篱也难得一般走出来了,算了算时间还早,又淡淡瞟了一眼柜台上占了掌柜位子的李修达,也是没说话,迈着步子出去了。
李修达似是没看见,继续着吆五喝六,做了掌柜以后牛气得很呢!
……
墨书跟着那朵泛着紫光的祥云走了半天,大日头下也是热的难受,不禁加快了步伐想要追上,可是那朵祥云却越飘越快越追越远,直到出了小城外几十里,才停下。
此处是个断崖,不算高,崖下有小泉淙淙,清能见底,泉水叮咚,如鸣佩环。周边长满了野花青草,三两蝴蝶点缀,美不胜收。习习微风吹来怡人芬芳,夹杂着流动清泉的幽凉,顿时消了墨书一路追来的炎炎暑热。
思浮便站在那万花从中央,若不是那浅色衣袍与如瀑墨发轻轻拂动,听见周围虫鸣鸟叫流水潺潺,墨书真要以为眼前这是一副美丽的风景画,而思浮便是这画中仙了。
她笑着打破这一刻的美妙,却不能让她家星君自己美去!
“我还以为你会要我效仿夸父追日,来个‘墨书追云’呢!”
墨书几步跳到思浮眼前,仔细打量了他,皱着眉头道:
“真是能骗人啊!刚才我看见你背影那叫一个倾城倾国,这一看正脸,好家伙!书呆子你连脸都不洗是嘛!”
她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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