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面对面地看着对方,四目相对。漫长的沉默,僵持着同一个姿势,显得生硬、突兀,但两个人似乎都不愿意打破这个局面。也许就这样直到永恒,那也不错的。起码,此时此刻,彼此都是彼此的唯一。
仿佛过了好久,连时间都有一种错觉,痴心地以为已经到了永恒。男生突然拔腿转身走开,像是被风吹落的花瓣,无意扰乱了一池有意的春水,步履平缓,不见丝毫的犹豫和留恋。女生扯住男生的衣袖,阻止他离开,坚定地说道:“给我一个答案。”一字一言干脆清晰,不带半点的失落。但男生依然沉默不语,坚决地扒开女生的手平静地离开。似乎要把这种痛的感觉铭记于心,刻入骨血,女生一直看着男生的背影,一眼不眨,生怕错过一丝痛的滋味,看着看着,竟然笑了出来。乐极生悲,悲极自然生乐。
桑一觉醒来,微微地眯起眼,明亮的阳光刚好撒了一床。当初布置房间的时候,她特意让床正对着窗户,希望每天都在阳光中醒来。睡在阳光里,心也许就会明媚起来,她是这样想的。但她忘了,有阳光的地方,阴影随之而来。
揉着眼,翻身坐起来,无奈地甩甩头,还是那个时常入侵大脑,间接引起内分泌失调的梦。刚开始梦到的时候,心会痛到揪起来,很神奇的事情,居然在梦里都会痛成这样。而现在,也许正是应了那一句“一回生,两回熟。”反而觉得没什么,只是一个梦而已,或者说它不仅仅是一个梦,毕竟它在两年多前曾经刻骨铭心地发生在她的生活里。
揉着头发,慢悠悠地起床,有条不紊地走去卫生间刷牙洗脸。她的房间是套间,所以走几步就到了卫生间。洗漱完毕,换过衣服后,坐在一楼的餐桌上一边吃着早餐,一边习惯性地看着窗外。明媚的大晴天,肉眼所见的是被风吹动的窗帘和窗外满眼的绿色,以及一片蔚蓝的天空,像极了多年前的夏天,依然是暗潮涌动,爱憎分明,一触即发。
吃过早餐,抬头看了一下挂在墙上的黑白格子钟,黑与白两者分明得刺眼,北京时间上午九点整。去门口的鞋柜上换上平底单鞋,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小布手袋,轻装上阵,向学校走去。
今天是文房省数一数二的重点大学——韦林大学的新生入学日,若你俯视整个文房省,你会看到一大波来自五湖四海的学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涌入韦林大学,像是奔腾的河流迫不及待地汇入大海。而同是作桑因为是外宿生的关系,则显得特别悠闲,今天只要去报到处走个手续就行了。
熟门熟路地花了大概十分钟办完报到手桑决定在校园里随处走走。小时候她家也是在韦林大学附近的,只是后来因为爸爸工作上的一些原因,所以才搬家了,多年之后,她还是决定回到这里。
带有珍贵回忆的地方总是特别的。
因为是新生报到日,学校里到处都是繁忙的身影,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都是行色匆匆的新生,一张张因为天气闷热而略红的脸,顶着32度的高温,一副雄赳赳奔赴战场的样子,非常有“视死如归”的气概。校道两旁高大蓬勃生长的银杏树,阳光透过叶子的缝隙撒下一地的光辉。光影斑驳的大理石地面划过一个个匆匆擦肩而过的身影,像是不停回放的黑白电影。失去了色彩,却依然灿烂。
行李箱滑过地面,声音就像是极速前进的小型火车。大多数的新生都是由一个或两个家长陪同,而此时孤桑则显得跟此景格格不入。一路上有不少新生来找她问路,她都很耐心地一一应答,每次听到新生略带激动的一句“谢谢,师姐。”她都倍感纳了,难道她自己脸上天生自带“师姐”标签?
“看起来”,据说大多数的“看起来”都是假的,因为这个“看起来”加入了太多的个人猜测。
桑眯起眼看了看天空,阳光很刺眼,但偏偏却喜欢抬头看天空。我们何不也是这样的,明明知道这样做会让自己受伤,可是还是奋不顾身地爱上一个人,然后却又不得不咬紧牙关去忘记一个人。
收回视线,看了一下四周,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了眼帘,他正向着她的方向走来。大脑还没作出思考,身体已经开始行动。立刻转身拔腿向校门口方向跑去,因为是新生报到日,所以路上的行人特别的多,一路上她就低着头不停地跑,一点都不敢往后看,就怕往后看的时候一不小心被他看到了自己就前功尽弃。跑了大概30米,刚好遇到一个拐弯。忽然,脚尖碰到了阻碍物,视线往前移动,是一双鞋子,从大小中可以辨别是男生的鞋子,浅蓝色的休闲鞋。
脚被绊倒,身体由于惯性向前扑去。条件反射中,自我保护地伸出双手抱住前面的物体,准确地说应该是男生的腰,像是抓住生命中的最后一根稻草那般紧紧地拽住。
手指触摸到男生的衣服,有点冰凉的感觉,材质应该是棉的。然后手指隔着衣服触碰到男生的肌肤,手指的触感放大,再放大,脑袋开始思考,得出的答案是:从手指的触感中可以知道男生腰部的肌肉挺结实的,莫名的念头游过脑海,手指一阵温热。
下意识地想把手从男生的腰上离开,双手刚松开,因为脚没站稳,失去重心的她又再一次抱住了男生,比第一次抱得更紧。头深深地埋进了男生的怀抱,顿时闻到了男生从肌肤里散发出来的清新味道,细想竟有点像是小溪流水的味道。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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