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灯节过后的一段时间里,天下山庄突然忙碌起来,刘管家更是忙得焦头烂额,上下指挥下人们做这做那,更是将山庄里里外外都彻底打扫了一遍,当然,苏歆瑶也不例外,同样加入帮忙打扫的队伍中去。
经她这一打听,才知是大公子天珩即将过二十二岁生辰,同时跟以往那般,需要宴请江湖上的名门正派,所以府上的下人们一个个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一刻都不敢松懈,就怕到时怠慢了来宾。
而苏歆瑶却不知道,近几年来,每回天下山庄的大公子,但凡过生辰,便是江湖上各门各派的一大喜事,家中的姑娘如若还是待字闺中,名门正派们便会借着向天下山庄的大公子祝贺生辰的由头,携着自家女儿来亲自祝贺。
可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知有多少名门贵族家里的姑娘们,都在日日夜夜盼着这一天的到来,她们为了这一天,没日没夜的舞才艺,就等着在那一天,盛装打扮,各显神通,艳压群芳,成为寿宴上最受瞩目的女子。
可叹是,为了抓住大公子天珩的心,姑娘们就差上刀山下火海了。
然而,苏歆瑶也在苦恼,不过她苦恼的是,天珩过生辰,她到底该送什么礼物呢?虽然上个月的工钱刚发不久,可是还不到一两银子,不管买什么都拿不出手吧?再说,天珩什么都不缺,还是来点实在的,亲手做个荷包香囊什么的,聊表心意,寄托情感也好。
***
令大家万众期待的,天下山庄大公子的生辰如期而至。
沁心园,偌大的庭院里,灯火通明,两侧的桌椅全是手工雕刻而成的岩石,庭院正中上方是一个约两米长的朱漆方台,背后是一道长长的雕纹围屏,此时坐在主位上的天珩,正不厌其烦地接受宾客的恭贺祝词。
寿宴进行的热闹而流俗,丝竹之声不绝于耳,鼓乐齐鸣,席间觥筹交错,酒香四溢,高朋满座,兴致高涨。
直到刘管家宣布寿宴正式开始,在座的各门各派便屏息静气,等着接下来最为精彩的看头,彼此之间也暗暗较量,今晚最为瞩目的姑娘,到底会花落谁家?
而一直老老实实站在天珩一旁的苏歆瑶,也在小心地伺候着,她的差事很简单,就是帮天珩倒酒而已。
不过,她第一次在古代就见到这么大的场面,心里难免有些小激动,虽知自己的身份,不敢太过放肆地到处乱瞧,只敢微微低着头,小心地抬眸偷瞄。
她偷偷环视全园,最靠近主坐下方右排的第一桌是空着的,而左边第一个坐着的是三公子天皓,那么没来的应该就是二公子天玥了,看来他们兄弟俩的关系扑朔迷离啊!
还正陷在思绪里的苏歆瑶,却被一声琴乐声所打断,现场更是陷入一片寂静。
随着轻扬的乐声,穿着火红霓裳的女子自花丛舞出,乐声随而转为激越,之间一个纤细窈窕的身影不断地回旋着,仿如一团火在花丛中燃起,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乐声乍停瞬间又恢复一片寂静,女子的喘息声细细可闻。
她以一个优美的姿态半坐卧在地上,脸上挂着令人醉心的笑意,在万枝烛火的照耀和月色的映衬下,千娇百媚。直至此时才响起了掌声和喝彩。
席下一片宾客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想必这位就是夙沙楼楼主,夙沙莲本人吧?”
“没错,听说她竟不惜要将创立多年的夙沙楼拱手送给天大公子,可惜的是,天大公子从来不领情,倒是苦了这位为情所困的女子......”
“什么?夙沙楼可以说是天下第一楼了吧!它手里可是掌握着整个天启众多的机密要件,有了它,可谓是如虎添翼啊!”
“天大公子向来淡泊名利,从来不关心江湖和朝廷之事,依老夫看,夙沙莲怕是又要失望而归了。”
......
***
沁心园内,此时此刻杯觥交错,宾客们边享受盛大的美食和醇酒边等着下一位又会是哪家姑娘出来争夺头魁。
片刻之后,一声清笛慢慢响起,一位曼妙女子清颜素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如精灵般仿佛从梦境中走来。
天上一轮春月开宫镜,月下的她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乐声清泠于耳畔,手中折扇如妙笔如丝弦,动作流水行云,若龙非若凤舞,待乐声停止,舞转回袖,折扇半掩脸,添了几分神秘。
好唯美的表演!让苏歆瑶眼前为之一亮,同时也不知为何,好似出于女人之间的第六感,她忍不住偷眼瞄了一眼身旁坐着的天珩,却只是看到他的侧脸,虽看不清表情,但看得出来天珩眼睛都没有眨,就那样定定地看着舞台那边。
苏歆瑶频频皱眉,眉宇间不觉染上了一抹轻愁。
没想到,天珩的生辰上竟这么“活色生香”,真是艳福不浅......
苏歆瑶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不已。
扇子舞刚完,席下又是一片惊叹议论。
“没想到贺兰王府的千金贺兰如烟竟是这般美若天仙,也不枉本公子亲自前来一睹芳容啊!哈哈哈......”
“谁要是娶了贺兰如烟,这天启一半的金银珠宝,荣华富贵,就享之不尽了!”
“可惜了...可惜了...连刚刚及屛的贺兰千金也赶着来淌这一浑水,让咱们这些大老爷们怎么活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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