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到哪儿了?”柏香放下窗帘子,半垂帘眸,淡淡开口。
而龙钺未见外面景物,便开口说了个地名,这倒是精准得很。
今儿个倒是稀奇,龙钺并没有强制把她拦在身旁,而是许她随意走动。柏香自然是不敢与他挨着坐的,所以她一上车便选了个挨着窗户的离他又有些距离的位置坐下,没人打扰,很是惬意。
说龙钺,他今日确实有事要处理,那些书信他不想让她知晓,省得她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他虽没有那男尊女卑的观念,但官场之事,他亦认为女子不该介入。更何况是他善良的香儿。
于她,他是小心呵护着的。
京都离江南有半个月的路程,若车马快些,十日左右便可到达。
出发前龙钺命人一一安排妥当了,所以一路上都很顺利。
三日后,他们到江陵一带,气温依旧较为冷,但景色已于京都大为不同了。山不见高,道路还算平缓。家家户户都过着安逸的日子。他们是打渔为生的,因为这里江河较多。而兽类除了野兔野猪之外,别无一二了。
他们在驿站住了下来,可能是水土不服罢,柏香病到了。
“来,把药喝了。”龙钺低着嗓子,坐在床边。暖和的大掌探了探她额上的体温,眉间表露出一丝自责之意。
“我素不爱喝那苦东西,睡会儿就好了,真的。”柏香病着,全身酸软,连声音亦有力无力的,其中不免有些撒娇意味儿。而这时,龙钺命人去拿些蜜枣来,未正面答复柏香。
不一会儿,蜜枣来了。柏香见之,突然一来劲儿钻进了被窝里,依稀地听到她喊着:“不要吃,不要吃。”龙钺不禁笑出声。突然发现他的姑娘竟有这般可爱模样。
而屋内的丫鬟个个强忍着笑意,皆把头低得很下,有些甚至双肩微颤起来。而龙钺自然选择未见着的。
他轻轻扯了一下被子,换来里面那人不满的轻哼,龙钺笑意更浓了,便命人把汤药跟蜜枣放下,皆出去了。而柏香侧耳听着脚步声,以为人都出去了,于是探出头来,不想竟被龙钺逮给正着。“怎?娘子想为夫了?”龙钺把柏香连被子一同环在胸前,露出一副痞笑。
少了以往的冷漠,倒是更加好看迷人了。这点柏香亦是连连点头称是的。
“不要脸。”柏香一时口快,话后才意识自个儿竟犯了不敬之大罪。“王爷,我……生着病,头脑糊涂了。”她怕死,是的。
但龙钺丝毫未有一丝生气,他挑去柏香泛红小脸上的发丝,笑道:“香儿于我,无需太多顾忌,知否?”
倘若今日换成了他人,自然是人头落地的。
“知。”柏香点头道。是啊,她真的是烧糊涂了,他于她有太多的迁就,甚至让她几番觉得这便是平常夫妻该有的模样儿,但等一觉醒来,那梦如一缕青烟,散了。他是王爷,不争的事实。同时笑自个儿有些不量力。
“乖。”龙钺低头浅浅吻了她的脸颊,惹得柏香双颊更红了。自然龙钺看在眼里,乐在心里的。“知道自个儿病糊涂了,自然是得治的,娘子说是否?”
他甚爱唤她为“娘子”,连出门都命人下人给她梳妇人发髻,她说不过他。但后来柏香觉得那个实为繁琐,没少女发髻那般方便,硬是撒娇过了去。由此可见,龙钺也是有弱点的。
柏香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汤药,艰难地吞下口水,再可怜兮兮地望着龙钺,一只芊手攀上他的胸前,抓住他的发丝,弱弱地开声道:“其实我满喜欢糊涂的,所以这样甚好。”见着这般娇人的娘子,龙钺不动歪心是假,但还不时候。他握住那芊芊玉手,细细揉着。
“香儿,你若不吃,也可。”
一听,柏香大喜,但当龙钺说完下文她是彻底明了了。“那由为夫亲自喂娘子,可好?”龙钺把“喂”字发得很重音,柏香不知怎的,竟一下子听明了,低下头,说:“不劳烦你了,我自个儿吃便是。”
虽很不情愿,但柏香亦是咬紧牙关吃了下去,在她放下碗那刻,龙钺便拿了粒蜜枣送于她口中。
喝完药后,柏香又睡下了。而龙钺坐了片刻之后,便唤来紫鸢在旁服侍着,同冷皓出了驿站。
江陵一地人烟稀薄,倒是个不错的地方。
“主子,那群人有了动静。”冷皓单手握着佩剑,另一只手自然下垂着,微低着头。龙钺未开口,看着山下一片祥和之景。
半响后,龙钺那毫无情感的声音悠悠响起:“杀。”
这几日他一直在看京都来的密保,里头不免是些弹劾的消息,自然,他要的不全是这些。现如今皇帝于他手足情还在,但并不免往后他不会被老虎咬一口,为了香儿,他必须为自己准备好退路。
“派人下去,在本王到江南之前把那些扫除净了,不得留一丝余党。”龙钺转身看着冷皓,目光坚定,且带着寒光。
这回香儿生病他很是自责。他想,若带个御医出来,必然香儿的病情亦不会这般严重。这是第一次,亦是最后一次。自然他是不会允许江南这趟出什么岔子的,只要危及到了香儿性命之人,他皆会一一处理掉,不容失误。
“是。”冷皓话音一落,便不见了身影。
京都,一切皆如表面般宁静。
丞相府。
“柳丞相,兵权可都在王爷那儿掌着,可不是你我碰得了的啊!”何将军小心翼翼道。柳贺祥大笑几声,“将军说笑了,本丞相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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