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之际,百鸟啼鸣,花香扑鼻,顿然怡神。
紫檀香木桌上,五谷小粥,醇香滑口。几碟小菜更是精致极了,光是碟盘便彰显着皇家之风范,其碟中的吃食更是色泽、口感都是极佳的。
虽是上品中的上品,但柏香也只是随意吃了几口罢了。
她实在很不适一群仆人丫鬟伺候着用膳。虽说他们皆在门外候着,仅有一位丫鬟留于近身伺候,但她依旧很是不自在,自然食欲就荡然无存了。若换成是在长公主府上之时的话,她便早就拉下众人一同用膳了,但介于她现身处于王爷府内,自然不能惯着自己性子来的,凡事慎重些才是,倘若落下话柄就不好了。
她虽也是主子之身,却不是主子之命。
就在柏香摆手之际,一位身着绿衣的丫鬟便向前问安,道:“王妃安好。奴婢这就命人把食盘撤走。”
话毕,见一群同色衣裙的女仆一一进入室内,很是利索地撤下桌上的残羹,便纷纷欠身退下。
只见这时那绿衣丫鬟又道:“王爷吩咐了,待王妃主子用完膳休息片刻后,便可让紫鸢姐姐亲个儿护送王妃您回长公主府。王爷还说了,待他忙完了手头这会儿事务后,便会亲自登门拜访,再作答谢。”
只怕那会儿就成了丑婿见岳母大人了。
绿衣丫鬟微低着头,只见其眉目清秀,唇角有颗小朱痣,五官还算端正,身板小巧,倒也长得很是伶俐。
柏香并没太过留意其样貌,甚至连其后面几句言语也未曾听清,然而停于其口中的“王妃”一词,煞是感到惊讶,甚至不安起来。
于是,见她皱起秀眉,疑惑地转头望向身旁的紫鸢,小声说道:“紫鸢姐姐,她、她为何唤我为王妃?”
她从来没有想过她能成为皇家媳妇儿,也不敢去想,何况还是当今最有权势的七王爷之妻。实在是不敢恭维啊。
“回郡主,紫鸢也不是很明白,想必是见王爷对您还算客气,因此这些下人便乱了规矩,自作主张,才私下唤您于王妃罢了。”紫鸢不快不慢地回答。
“真是如此?”柏香不傻,自然对紫鸢的说辞不会全信,只是此时她还未有证据来确实紫鸢口中之话有假,便也不敢妄下定论。
虽说她心中很不悦,但脸上微带着笑意,旁的人倒是见不出啥来。
“真是如此。”紫鸢肯定道。
“郡主莫怪、莫慌,您当未听见就是,或当个玩笑话儿来听听也妥,无须多去理会、伤神。只要圣旨一天未下来,郡主您便还是您的郡主。”
就在两人谈话之际,房门外的丫鬟仆人们及那绿衣丫鬟也都撤离了静轩。
对于静轩,聪慧伶俐的下人都知道那儿可不是他们能长待的地方,若不是看在未来王妃需要他们伺候的份上,想必这辈子他们也不可能有此荣幸踏入静轩了。
“也罢,扶我出去坐坐,昨儿咱们姐妹都未好好说过话呢。”柏香俏笑道。她并非因紫鸢那番话而没再追问,而是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了,紫鸢若会告诉她便在刚开始那会儿就已告之了。
就在柏香话音一落,便见紫鸢也淡淡对其一笑,倾身前去扶起柏香。两人慢步走出房门。
柏香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随后便拉着紫鸢一同坐下。
其实,她心里很是清楚,只要她一日还顶着“郡主”的称谓,她离自由之身便是遥遥无际的。她的婚事,自然也是要听从皇命的安排,由不得自个儿胡来,所谓身不由己便是如此了。她不求自己未来的夫婿能有多大的权势,多大的能耐,只愿能与君携手一生,共赴白头。简简单单便好。
不禁可笑自个儿起来。
柏香虽心中有愁,但表面也无多表露。
只见她一脸柔和,略带笑容,小嘴微嘟,一手撑着下巴,静静地观望院子四周好一会儿。园内无多的花草,倒有两颗梧桐别有意境,添与院子一种简单、安静、舒适之感。
“金风细细。
叶叶梧桐坠。
绿酒初尝人易醉。
一枕小窗浓意。(摘自晏殊《清平乐·金风细细》)”柏香细声念到。
她很喜欢清晨雨露醇香之味,便也养成了她每朝用膳后在院子里小坐一会儿的习惯。对于这个,紫鸢自然是知晓的。
“郡主可知王爷为何在院子里种上梧桐?”紫鸢此话别无他意,仅仅只是为了随意寻个话题,好让郡主勿在为刚才下人们唤其王妃之事闹心罢了。
柏香垂下眼帘,冥想半刻,说道:“‘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诗经·大雅·卷阿》),想必是此意吧。”
古有“栽桐引凤”之说,倒是高雅。
两人一同看向梧桐树,神情较为轻松缓和。
“梧桐有其之气势,亦有祥瑞之意,乃不失院中首植之选。”柏香话音刚落,便有一片梧桐叶落于她的玉掌之上,“苍苍梧桐,悠悠古风,叶若碧云,伟仪出众;根在清源,天开紫英,星宿其上,美禽来鸣。(晏殊《梧桐》)”
对于此院的主人,她更为敬佩。
紫鸢见望着梧桐出神的柏香,便开声说道:“郡主不打算会见王爷一面吗?”
“不了。”柏香毫无思考便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她把视线移回到紫鸢身上,浅笑道:“若有缘,便会相见。若无缘,相见又何意。”
然,紫鸢也不再说些什么。她是听明了刚才那丫鬟传达的话儿的,心里也很清楚,过几日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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