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晋阳一愣,对于她态度的突然间转变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是怔怔的回头看她。
秦菁并不看他,只是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失神,片刻之后才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些都是你早就看出来的吧?”
苏晋阳心跳一滞,最后剩下的就只有无言以对,自始至终对于朝中局势和景帝的心思他都洞若观火一清二楚,可也是从头到尾他都以一个旁观者的立场站在局外冷眼旁观,看着她一步一步堕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苏晋阳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秦菁已经抬手制止他未能出口的话,错过他身边走到更远的地方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决心已下,她的话字字肯定:“我不需要你的帮忙,也不屑与你合作,今天我便只当没有见过你,以后再得空了,你还是多去关心一下和婉表妹的好,三皇姑对她的婚事可是上心的很,你若不抓紧,再被别热捷足先登——憾恨一辈子的滋味想必不需我多说吧?”
秦菁承认自己这话过于尖刻,但无疑也是戳中了苏晋阳的痛处,锦绣公主对他与秦宁之间并不看好,而他如今再面对秦宁时也总有种说不清道明的感情,以前在少年烂漫的时候他总是很确定他是真心喜欢那个柔弱善良的姑娘,可是在对她背负了这么多年的歉疚和遗憾之后,如今再次面对秦宁时他却发现自己还是陷在过去的那段感情里,歉疚和怜惜的成分占据了他所有的思想,总有那么一丝半点儿尴尬的情愫缠绕其中,连坦然都做不到。
十年时间,于所有人都是一条巨大的横沟,很多东西都已经悄然改变。
思及当年种种,苏晋阳突然目色一寒,忍不住的上前一步:“当年之事本就是你对她不住——”
“我对得住她如何?对不住,又当如何?而你又是她的什么人?就算我曾对她做过什么,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你又有什么资格站出来替她质问我?”秦菁冷声打断他的话,关于秦宁的事她曾经是极力的想要澄清,可是如今——
她什么也不想说了,苏晋阳怎样以为对她而言没有任何的意义。
而且若说当年在他顶着自己夫君的名头来说这些话时秦菁还会心痛会愤恨,那么兴庆,如今苏晋阳这立场除了看似滑稽再无其他。
“本来当年种种我已经不想再多做追究了,现在先来却是不能的。”这样想着秦菁不禁哑然失笑,摇头叹了口气又径自说道“苏晋阳你听着,这一世我不会再去招惹你,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是再好不过,可如果是你主动挡了我的路,和婉表妹的死活你就自己掂量好了。”
“不要拿她来做威胁我的筹码!”苏晋阳的面色微微发白,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说道。
因为隐忍,他额角青筋已经显现出来,秦菁不用亲眼去看就已经能够想到他此时必然会有的表情,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不过就是随口一说而已,怎么这样你就要心疼了吗?”秦菁玩味的牵动嘴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顿了一顿之后却又话锋一转继续道:“还是说只这样你便要恼羞成怒,先杀了我以绝后患吗?”
即使现在有机会可以重新来过,可是前世的记忆犹在,秦宁,已经成为横在苏晋阳心里根深蒂固的一根刺,只轻微一碰就足以让他痛的体无完肤。
虽然从头到尾他都在一直极力压制,还是被秦菁的这一句话轻易挑拨了情绪,几乎是忍无可忍的寒声道:“你若是再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我会!”
最后两个字斩钉截铁,话一出口就连苏晋阳自己都有些发愣。
“想我死的人不止你一个,你若是能抢在他们之前动手,也算作你的本事。可是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想想鲁国公吧!”秦菁早就料到他会用此一言,用以回应他的就只是一个云淡风轻的微笑:“我的这条命横竖都是赚回来的,了不起咱们就鱼死网破再死一次重新来过,可是要我和我以命抵命,如今的你已经是明显的不够分量了,到时候若是要连累鲁国公他老人家晚节不保为我陪葬,黄泉路上你应该也是不会再有遗憾了对吧?”
一个是秦宁,一个是鲁国公,也许真如秦菁所言,她对他苏晋阳太过了解,所以每次出招都能轻而易举压住他的七寸,让他毫无还手之力。
这个女子,攻人心计的本事根本就已经炼化的炉火纯青。
“秦菁,你——”苏晋阳双目充血,指关节已经因为抓握的太紧而发出细微的声响。
“我怎么样?”秦菁不甚在意的展颜一笑,那笑容绝艳目光却是绝冷,交融在一起的影像竟然有种动人心魄的瑰异之美。
苏晋阳站在她的身后并看不到她的脸孔,只能听到她近乎愉悦的声音和着轻微的风声传来轻轻的撞击耳膜:“我从来不就是这样自私狭隘不择手段的恶毒女子么?我早已经查过卷宗,去年立岷州的事依旧还是发生了的。怪只怪你生不逢时,未能早些时日阻止了国公爷的荒唐之举,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招不在新,这个把柄既然还在我手上,你就只能认栽,躲我远远的就再好不过,否则——我能利用它让你身败名裂一次,同样也能再利用它让整个鲁国公府毁于一旦!”
曾经一度,她都是竭尽全力的在他面前表现的端庄大度,即使是说一句话也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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