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无巨细,面面俱到!
可是她对莫如风,就是有那样一种莫名的信任,或者说,她就是一意孤行的不愿打破他在她面前完美的伪装。
“我是怎样的人都不重要了。”秦菁摇头,紧跟着话锋一转错开话题道,“怎么样,上次本宫让人传信过去对国舅大人提起的事,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付厉染笑笑,“放在大秦边境的是樊爵的兵,我运作起来比较困难。”
大晏的镇西大将军樊爵是付太后的心腹,对付太后可以说是死忠之士。
秦菁的原意是从魏国公梁家那里暗调一部分兵力回京配合她这次要做的事,但是为了保证大晏人不至于趁虚而入,想要付厉染配合着帮忙把大晏压在边境上的兵力暂时调开一些,好方便她运作。
“樊老爷子不行,樊大公子也不成吗?”秦菁不以为然,眸中光影一闪,淡然笑道,“本宫不仅成全了他,现在还在宫中锦衣玉食的替他养着女儿。”
“这些账目你倒是算的清楚。”向来不苟言笑的付厉染此时也终于轻笑出声,然则笑过之后,只在瞬间眼中便如万年冰川袭来所有的情绪都被瞬间压了下去,忽而偏头过头再道,“这样费尽心机的算计一个人,用这么长的时间来布控一步棋,这样诸般谋算之下,甚至于这一次孤身奔赴西楚以身涉险来取一次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机会,不会觉得累吗?”
他这样一次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竟然让秦菁一时有些发愣。
不是因为他话中的内容,而是因为这些话是出自他付厉染之口。
付厉染的目光一直未动,半晌之后秦菁才抬头与她对视。
“国舅大人,不也是这样的人吗?”她的目光不闪不躲,就那么直接反问,“虽然我不知道你最终想要得到的是什么,但是你与我,在宫廷列国之间所做的事不都是一样的吗?我们同样都不安于现状,不愿意为人所迫,不惜一切想要去坐上那个人上人的位置。所以你何必问我累不累或是值不值得?”
有些人,生而就注定是要去做一些事情的。
这个女子,与他有些相似又仿佛截然不同。
付厉染静静的看着马背上那女子挺拔的身影,从容的淡定的表情,唇角慢慢绽开一抹不易察觉的清浅笑意,如午夜曼陀罗般悄然绽放出令人惊心的光彩。
正在略略失神的时候,他身边一个贴身护卫突然纵身向着路旁一侧阴暗的小巷里扑去,低吼一声,“谁?”
秦菁一惊,下一刻那些随行的侍卫已经飞快的聚拢过来将她与付厉染二人护在了一个圈子里。
率先奔出去的侍卫纵身而起,横空一掌向着巷子里劈去。
里面一剪轻巧的影子迅捷如虹,足尖轻点借助另一侧墙壁的力量从内蹿出来。
来人似乎并不预备和付厉染的侍卫交手,两步闪躲之下,已经从暗影中飞出稳稳地落在夜光之下。
“主子!”她急切的上前一步,对着马背上的秦菁急躁的地唤一声。
身后那个侍卫已经从巷子里折返,再次逼近。
来人是灵歌,秦菁的目光微微一动,沉声喝道:“住手!”
那侍卫飞奔而至,本来手里剑已出鞘,却于电石火光间收到付厉染一个眼神的暗示后急忙一个翻身落地避开一侧。
“主子!”灵歌眉头紧锁,张了张嘴还是一副愧疚难当的神情,略一犹豫之下索性闭了嘴,屈膝下去直直的跪在了秦菁面前。
灵歌会追上来,秦菁多少还是有些意外,只不过她对莫如风虽然有些难以释怀,但是对这两个丫头却是没有敌意的——
毕竟她们欺瞒她自己的身份是真,至少从头到尾是不曾背叛或者做过对不起她的事的。
秦菁略一怔愣,再见灵歌跪在地上那般小心翼翼的模样,终究还是没有多说什么,扭头看向付厉染。
她要带这个丫头出城?明知道她是姓莫的安排下来的人,还要带着她在身边?
付厉染的目光沉了沉,心里感觉有些复杂,片刻之后却是一扬手做下指示。
站在马下的侍卫会意,一把扯下自己身上披风甩给灵歌。
灵歌一手接了的同时还是难免诧异的抬头又去看了秦菁一眼,最后一咬牙,裹了披风跟着翻上马背,顺手散开头发利落的重新束了男子的发髻。
一行人策马慢慢逼近城门,彼时那城门处守军和颜家人已经僵持的满头是汗,一看又有人来,那方脸守卫脸都青了,急忙上来阻拦:“回去回去,城门已经下锁了,不让进出。”
付厉染不语,垂眸把玩着手里马鞭一副闲散姿态。
他身后马上一个侍卫上前甩了一方令牌在那方脸守卫怀里,居高临下的冷声道:“我们国舅爷要出城巡营,开门让路!”
大秦人和大晏人都是京中贵客,不在他们的管辖范围之内。
那方脸守卫略一权衡,再看一眼高坐在马背上的黑袍男子,不知道为什么,连象征性的客套话都没敢说出口,急忙恭敬的再把那令牌递回那侍卫手中,回头大喝一声:“开城门。”
付厉染打马前行,不徐不缓的与颜家人错肩而过。
他本性孤傲,虽然之前在大殿之上也和颜氏父子有过一面之缘,却也不屑于招呼,就那么旁若无人大摇大摆的走过去。
秦菁和灵歌混在他身后队伍里,两个人都是经过大风大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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