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华佗一把夺过夜宁拔下来的匕首,举到与眼同高的位置仔细打量,然后低声喝道,“糟了,有毒!”
紧接着,便是取出银针,飞速的在赛银花伤口周围刺下数根,然后敷药止血,又从腰间摸出一个小小的白玉瓶倒出一粒小药丸,给赛银花喂下。
夜宁就站在旁边,看着赛华佗前前后后的忙活,却又帮不上什么,整个人就像是木头一样杵在那里,赛银花侧着头,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夜宁,毫无血色的苍白嘴唇带着笑意,明明面容憔悴,却好似分外满足。
突然的,赛银花眉头一皱,开始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干咳不止呕出血丝,整个人的生命在渐渐的流逝,让夜宁觉得心脏随着赛银花每一次呼吸而抽痛,最后心如刀绞。
赛华佗见这个情况,急切的看着夜宁,“夜公子,二小姐的伤是怎么来的?匕首上的毒是什么毒?你快点详细告诉我,我才能够有解毒之法!”
夜宁茫然的看着赛华佗,似乎听不懂赛华佗所言,直到赛华佗连呼三次夜公子,夜宁才猛然一震,低声呢喃,“赛富贵……我去找赛富贵!”
说完这句话,夜宁浑身红光大盛,夺门而出,赛银花眼睁睁看着夜宁急驰而去,想挽留,却发现一个字也无法发出。
且说夜宁,转瞬就再次来到事发地点,地上赛银花的血迹已经发干,变成了黑色,赛金花就跪在这一滩血迹旁边,双目无神。夜宁顾不上担忧赛金花,一下子站到了远处趴在地上的赛富贵面前,伸手一把抓住其胸口衣服,揪了起来,“匕首上是什么毒?!”
赛富贵显然也倍受打击,还没有从误伤赛银花的事实中恢复过来,当看到夜宁站在面前时,肥胖的身躯打了个激灵,呢喃着说道,“柳元斋总队长说,如果我成功的被你们救出来了,就要择机用那把匕首刺死你。只要成功了,他就可以还回我赛家被抄走的家业……”
“我没有问你这个!”夜宁怒不可遏,大声喊道,“我问你,匕首上面,涂的是什么毒!”
这声怒喝,在夜半街道上传出去了极远,震得赛富贵耳膜生疼,这才明白过来夜宁所问,双目无神的摇了摇头,“我……我不知。”
“废物!”气急的夜宁,一把将赛富贵摔在地上,然后猛然掠出。
赛金花却突然出声,“夜公子!”
夜宁身形一震,停了下来。
赛金花面容呆滞,眼睛盯着眼前发黑的血迹,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我妹妹她,不会有事的是吗?”
闻言,夜宁只觉得鼻子一酸,不知道说什么好,紧紧地咬着牙,猛地消失在了原地。
此时,一股巨大的不安感觉浮在了夜宁心头,那匕首既然是柳元斋亲手交给赛富贵的,自然不是什么凡物,上面的毒,当然也不是什么普通的毒。想起赛银花义无反顾的扑到身前,为自己挡下袭击,夜宁瞬间感觉,自己在无形之中,欠下这赛家二小姐太多太多了。
没有其他任何想法,夜宁只想奔回去,守在赛银花身边,这似乎是现在,自己唯一可以为她做的。
当夜宁疯了一般的再次赶回赛华佗的屋子前,却看到,木门虚掩,通明的烛火从门缝处映了出来,摇摇晃晃,而赛华佗并没有在屋里,反而蹲坐在门前石阶上,整个人在烛光的照耀下,有些摇摇欲坠。
夜宁一下子呆滞了,脚下的步子缓缓地一步步走近,像是怕打扰了人的安睡一下,轻轻询问,“大先生?二小姐她……?”
赛华佗抬起头来,眼睛尽显疲态,烛光洒在脸颊上,让这个老人更加憔悴了,只是这样看着夜宁,良久,才淡淡开口,“进去陪她一程吧。”
咯噔。
最让人害怕的结果终于还是发生了,夜宁听着这句话,仍然是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救……不好了吗?”
赛华佗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剧毒已经渗入五脏六腑,加之失血过多,二小姐身体本就虚弱,纵然是我恩师重生,也是无能为力。”
……
沉默。
在这个夜里,夜宁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身体发僵,一点点推开虚掩着的木门,进到屋里。
屋内,赛银花似乎也知道自己大限已到,此时却是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那件破损的血衣,扔在床上。而赛银花则正在对着铜镜梳妆,头发洗过,脸上涂了一层淡淡的霜,看起来不再那么憔悴。
从铜镜中,看到夜宁进来,赛银花笑了起来,幸福满足,“刚才让赛大先生,为我向府上丫鬟讨了一件女装,似乎不太合身呢。”
“很合适。”夜宁鼻头发酸,感觉只要一开口,似乎就会哭出来一样。
赛银花依旧是自顾自的对镜打扮,然后说,“我记得夜公子说过,你不喜欢浓妆艳抹,所以我只涂了淡霜;不过,我的眉毛生的不好看,比不上我姐姐,更是比不上红玫瑰队长,所以我多涂了几笔,真是见丑了……”
夜宁看着赛银花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慢慢涂装,慢慢的说着这些平常的事情,心里面更觉愧疚,努力抑制住情绪的泛滥,轻轻出声,“二小姐,你为何如此的傻,就算伤的是我,或许并不会死,或许根本刺伤不了我,又或许……”
“给我梳头。”赛银花摸起桌上一把木梳,向着夜宁举起。
夜宁一愣,知道此时说这些也是无用,上前一步,接过木梳,笨手笨脚的开始为赛银花梳起了头发。
赛银花自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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