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将将从净室里走出来,拿了棉布巾子绞着长发,就听到外面一阵嘈杂的声音响起。
璃姬颦着眉偏头问身旁的侍婢:“玉屏,他们这样早就跑来府上来拜年了?”
玉屏点了点头,其实先前她叫璃姬起来,就是为了这个事儿,如今大厅已经满满当当都是人了,连阮如虹都督都来了。
在镜朝,过了除夕,从初一开始各家各户就要互相“拜年”了,说白了也就是走到谁家吃谁家。
那百十来个黥面男子,大多数曾经都是流落在外的孤儿,纵使是过年,也没得什么亲戚要走,而像陆衡和覃舟这样的世家子弟,要么是如陆衡一般,和家里关系不好,要么如覃舟一般,路途遥远,镜北又大战在即,懒得回去罢了,索性大家都逮住旈家兄弟两个冤大头,一窝蜂的涌来蹭吃蹭喝。
璃姬总算是明白,为何镜北王府规模如此之大了,只怕旈臣早就想到这帮子人要上他家赖着不走,特意将府邸建的这般宽敞舒适……
璃姬走过穿廊的时候,却见前面立着一个身形高大、面若冠玉,着正三品官服的男子。那面容依稀熟悉,与她母亲有六、七分相似,五官却更为俊挺刚毅,来人正是阮如虹。
璃姬想快快儿走过去,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将将大跨前一步,却腿下一软,眼看着要跪下去,却有一只有力的大手将她稳稳托住。
璃姬抬头一看,却是不知何时冒出来的旈臣。
阮如虹上前作揖道:“殿下,臣来看望外甥女儿,这过节的,家姐十分想念她……”
旈臣闻言,面色黑如锅底,三年前若不是这阮如虹,他又如何会跟唐儿分开?今日还想来撺掇?他冷冷地开口道:“如今镜北的情况想必都督也是清楚的,让她留在我府上反而更安全,难道都督忘记了三年前是如何把自己的外甥女儿弄丢在路上的?”
阮如虹也是尴尬,显然当年他留的书信镜北王并没有看到,两人错过了三年也非他的本意……
璃姬却见不得旈臣这样欺压自个儿的舅舅,推了他一把道:“殿下,我有话要跟舅舅说,劳烦你回避一下。”
旈臣本不欲走,却见璃姬那恼嗔的模样,若是不走,只怕她又要怪自己了,反正自个儿耳力异于常人,但凡这王府里头的动静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也就装模作样地走开了,走前还警告地瞪了阮如虹一眼,那眼神里的意思十分明显:不该说的话可不要多说。
其后璃姬与阮如虹走到房中去叙话自不提,而旈臣则是抬脚往议事院走去,时间紧迫,该说的还是要说。
彼时,议事院里头坐满了人,正是一帮子黥面男子在等着他。
其后这帮子人也不知道在议事院里聊了些什么,等到璃姬与阮如虹走出来时,旈臣已经离开了王府。
先前阮如虹也跟她聊了一下镜北与冰封如今的局势,甚至还隐约提到了辛久国势力,当然,阮如虹对这些陈年久远的事儿知道的并不清楚,只知道这股神秘的势力是旧九国留下的残余势力。
想不到这股势力隐忍数百年,如今却同白刹军走到了一起,镜北的形势变得十分不妙。
喜欢古镜歌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