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星光下,巍峨的东台山,犹如一头巨兽,匍匐在地。夜风轻吟,秋虫低鸣。东台山上的万千灯火在这充满睡意的朦胧中渐渐地灭了下去。最后,这热闹了一天的巍峨大山终于重归于宁静。
今夜,那月竟是特别的圆。柔缓的月光倾泻在那万千屋宇之上,泛起了淡淡的银光。犹如一幅绝美的朦胧画卷,令人陶醉不已。
这夜本该这么一直安静;这秋虫本该一直这么低吟;这夜色本该就定格在这一刻。
然而,一个不合时宜的吱呀声打破了这一切。
一扇普通的小木门打开来。随后,从里面钻出一个轻手轻脚的人影。那人出了门后,又轻轻地将门关上。
微微地驻足一下,他又抬脚朝着那夜色深处缓缓行去。
沿着一条青石路,穿过整片住宿区域,他来到了一片幽深的树林旁。在那夜色的笼罩下,眼前的树林仿佛一头未知巨兽,将那青石路完完全全地吞噬了。
一丝诡异,在那夜色中莫名的蔓延开来。
然而他却没有停留,沿着那青石小道,继续朝前行去。
在月光的照射下,杂乱的树影投在地上,仿佛万千鬼影。微风吹过,鬼影扭动,整片树林竟似人间地狱,恐怖不已。然而,他却毫不在意这些。
摸约半盏茶的功夫,前面的视野渐渐开阔起来,他终于穿过了那片树林。树林的这边竟是一片宽阔的草地。
走在柔软的草地上,享受着那新鲜的空气,他不由得深深地吸了口气。这里的虫鸣声比树林里小了很多,但是山风却大了许多了。他缩了缩脖子,似乎有点冷。
这么晚也不知道他出来干吗?
不过片刻,他便给出了答案。只见他望了一眼远处朦胧的夜色,随后便收回了目光,长叹一声,盘膝坐在了草地之上,闭目自修。
他竟是出来修炼的!
朦胧夜色,阑珊月光,如水秋风,共鸣虫吟,如此良辰美景,而他却不贪恋丝毫!
习地而坐,气行周身,吐纳有规。如此近两个时辰,他才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如此努力修炼,恐怕没有谁会认为他不是这东台门中的佼佼者吧。只是为什么,他的双眼竟是丝毫没有修炼有成者的清明,反而浑浊不已。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其中的愁绪融入那夜色中,仿佛连周围的虫豸也被感染,声音低了下来。
整整十六年了。十六年前的今天,自己来到了东台门,从那时起,每一年的今天便成了自己的生日。然而,从自己开始步入这修炼之途起,体内聚不起真气就像一个魔咒,紧紧地扣在了他身上。这一扣就是十六年!十六年来,倘若自己懒惰,那或许情有可原。然而,十六年来的每一天,自己无一不是日夜用功,付出的辛苦绝不是其他任何人所能比拟。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付出得不到应有的回报?!
月光之下,那个草地之上的朦胧影子,如此孤独。在这一年一度的生日中,他突然回忆起了自己的身世。
十六年前,三大派攻打乾坤教总坛——落神崖。那魔教之人,本应该在这次战役中全部伏诛。然而三大派设计好的一切却突然因为落神石的关系,让魔教的人逃散开去。逃窜中的魔教匪人丧心病狂,竟连普通的老百姓也不放过。而他的父母就死在那其中的一个魔教之人手中。倘若不是师傅即使赶到,恐怕连自己也不会幸免于难。
“一定要将那万恶的魔教赶尽杀绝,为父母报仇!”他紧紧地握着双拳,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道。
可是,现在这个状况的他又凭什么去报仇呢?杀人光不是有一丝执念就够的。还要修为!
想到这里,他不禁低下头来。有时候真的很恨自己,恨自己是这么的没用。东台门下数万弟子,唯独自己是个废人!
这是为什么?!
既然让他背负着深仇大恨,又为什么让他变成一个废人?!
他突然仰起头来,紧紧地闭着双眼,微微张着嘴,任那月光倾泻在他的脸上,照出了他的容貌。
一张瘦弱的脸庞,年轻是最主要的旋律,其中还隐隐约约的透露着一股坚毅。长相本该是不错的,只是此时他扭曲的脸庞,竟让他有些像黑夜中的恶魔,狰狞不已。
他很想仰天长问,“为什么!?”只是却终究没有问出来。他就这么愣愣的站着,仿佛这样子会让他好过很多。
突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猛然一惊,睁开眼回过头来。一个道姑正站在了他的身后,满眼慈祥地看着他。
“师傅!”
道姑微微点头。“亦贤,最近怎么样?”玄灵亲切地问道。
“回禀师傅,一切安好。”萧亦贤低头道。
玄灵微微点头温柔地道:“有什么困难就找为师和你的师兄们。”
萧亦贤轻轻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玄灵真人摇摇头道:“你这孩子就是太倔强,什么话也不肯说?”
不知为什么,萧亦贤突然鼻子一酸,眼眶一热,泪水悄然滑落。只是他连忙别过脸去,假装望着那天上的满月。
玄灵又道:“你坐下,我帮你看看你体内有没有变化。”
萧亦贤知道玄灵是指自己体内提不起真气的原因,连忙习地而坐。玄灵亦盘腿而坐。提起真气往肖伍体内输去。
摸约半盏茶的功夫,玄灵停止了输送真气。萧亦贤满脸渴望地望着玄灵,玄灵摇了摇头。萧亦贤满脸失望之色,不过瞬间又释然。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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