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阎蹲下身仔细看看周围,突然发现离自己不远处的地面上,一个约莫只有一寸长的缩小版篮子安静地躺在地上,好小啊……
殷阎用手捏其那个小篮子,在光底下照了照,是自己的篮子,能看到里面还有更袖珍的自己刚刚放进去的盒子和卷起来的画。
殷阎喜出望外,原来今年篮子的变化是会变小啊!这可方便多了,篮子连着里面的东西都能装进自己的口袋里,连拎都不用拎了。
不过…殷阎突然发现自己面对着一个世界难题:它是怎么就突然变小了?还有,变小后又要怎么变大呀,这么小的篮子,连两根手指都塞不进去,怎么拿东西出来。
殷阎认真想了想,她刚才好像是说了“小心”二字,是不是这篮子听懂了“小”这个字,自己变小了?
“你能听懂我的话吧……”殷阎坐在门槛上,看着手离的小篮子。“那你…变大点?”
篮子应声,慢慢开始膨胀,一点一点变成了正常大小。
“好神奇啊!”殷阎觉得这个篮子每年都能给她惊喜,今年居然能听懂她的话变大变小了,父王可真是给她了个宝贝啊。
“嘻嘻,拿去给苍司宇瞧瞧。”殷阎站起身,又连说几声“小小小。”篮子缩小后被她放在外袍的口袋里。
殷阎一路欢腾雀跃,心情大好。
“奇怪呢,怎么这么多乌鸦呀…”
殷阎看到路边的榆树上停着几只乌鸦,原来宫里乌鸦可少见的很呢…不管啦,殷阎伸手挥了挥,赶走了几只,然后继续蹦跳着往阎罗殿正堂走,肚子还是咕咕叫。
向前走了几步,殷阎突然觉得,这空气里的味道好像有点不同,带着腥甜和铁锈的味道……这是…血!
殷阎止住了步子,喜悦凝固在了脸上,这好好的冥宫怎么会有血腥味!
这是怎么了。
殷阎踉跄着走向阎罗殿,血腥味越来越浓,叫人发呕;沿途的乌鸦聚集越来越多,三三两两落在地上,树上,有些大胆的落在路中央,啊——啊——的叫着扰的人心烦意乱,殷阎脑子里一片空白,恐惧爬上了心头。
只有死了人才会有血腥味,只有死了人才会叫食腐的乌鸦聚集在一起。
阎罗殿就在不远处。
殷阎看到前面像是倒着一个人,快步跑了过去,身子都在颤抖。
那是——春娘!
春娘仰面倒在地上,发簪摔碎成几节搅在头发里,头发上染了血迹结成一团,脸上还有一丝温度,鲜血顺着嘴角不断留下,胸口处是个巨大的贯穿伤口,还不断的有血液渗出来,衣服撕裂了,青袍被血液染红,触目惊心。身边的餐盘碎裂了扣在地上,汁液淌在地上,不知是什么东西。
殷阎颤抖着跪倒在春娘身边,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滴在春娘的血袍上,巨大的恐惧和悲恸让她说不出话来……
“我们小姐呀真是越长越俊俏了,我韩春娘这辈子活了这些年还没见过比小姐更好看的丫头呢!我们小姐以后啊一定要嫁给个顶天立地的男子,若是有什么不知好歹的泼皮无赖敢上门提亲,我韩春娘一定站在门口,拿我这扫帚把他扫地出门!狠狠地打他几下。”
“我们小姐命苦,一出生就没了妈,无妨,我春娘啊就是小姐的亲娘,肯定是把小姐好好的宠着,拿我这命去护她周全。我这辈子啊,一定要看到我们小姐风风光光地出嫁才行!”
“小姐你可回来了,冥王大人刚刚就让我来找你呢,他可着急啦,但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啊不是么,你看,我知道我不该问的,但是看老爷那么着急我也就好奇了不是?听殿里的姐妹说,是小姐未出生前老爷订下的亲事,对方的少爷来提亲了啊,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少爷,可是既然是老爷至交的公子想必也没问题啊不是?我可听说啊……”
……
“春娘,春娘,春娘你醒醒,你别吓我啊!”殷阎哭断了声,声音颤抖着,伸手把春娘搂在怀里,血液沾上了她的衣服,“你,你还没看到我出嫁呢,春娘,你不能死,我不准你死啊!”
春娘早已没了气息,几只乌鸦落在不远处,等待着美食。
殷阎脑子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惧卷携着悲恸让她无法思考。
到底发生了什么!
放下春娘,站起身,殷阎腿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她扶着墙,在墙壁上留下几个血手印…那是春娘的血!是把她当亲女儿的春娘的血啊!
殷阎继续跌跌撞撞地走着,像是有什么在身后推着她,一个接一个的趔趄,脑子早已停止了思考,她害怕,恐惧,惊慌失措,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看到了喜姨,看到了紫鸢,看到了婉儿——她们都死了。
眼睛没有合上,脸上是极其痛苦的表情,她们躺倒在地上,血液在身下漫开,乌鸦落在她们尸体上,兴奋地叫着。
……而殷阎现在,却连伸手去驱赶乌鸦的力气都没有了。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滑落,她想惊声叫喊,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一点声音。她不敢停留,怕一止住脚步,就再没有力气向前迈步了。
天阴沉了下来,太阳被乌云掩盖了身影,温度渐低,灰暗的天空,血腥混合着鸦鸣。
像是过了几千个春秋,殷阎终于走完了那段并不长的路程,到了阎罗殿正堂门口。
扶着门的立板,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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