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阎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地上,看到的是天上稀稀落落的星子和随风摇摆的树杈,天是已经黑了。
脑袋还是晕的天旋地转,一时间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她想坐起来,胳膊一杵地就是钻心的疼;裤子上有碎草和泥石渣,被撕裂了一块,露出了一截白生生的小腿;腿上估计是有伤口,裤子裂口处还浸着血迹,一块绿色草浆敷在小腿上。自己身下铺着是一大块布,像是一件衣服。
“嘶……好疼。”殷阎吸一口凉气,用手去掸掉腿上的污渍,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是怎么了。
“你醒了。”
抬头,苍司宇坐在自己脚边,没了外套,身边是一簇跃动的篝火,满目是温暖的橘色。
“其实只是擦伤本无大碍,不至于晕迷,我想怕是伤口无意间触到了麻沸蔓所致,也只有麻沸蔓触着血肉能叫人昏睡——顺着踪迹果然找到了几株。”苍司宇脸上含笑,指了指手边几株紫红色的藤蔓,真是传说中的麻沸蔓。
这麻沸蔓殷阎是知道的,神医华佗靠这麻沸蔓制出了神药麻沸散,用药人即昏睡,刀切火燎都无暂知觉,减免了多少不必要的痛苦和挣扎。世人道神医仙去,这麻沸散也再无人可制,殊不知只是这麻沸蔓本就不是人间之物,也不知华佗是遇到了怎样的机缘。
可是现在殷阎一点不为发现了麻沸蔓高兴,她真是气的很,明明是自己受了伤,从高处跌下了下去,他却好像一点不在意,心心念念都是这奇珍异草,找到了便高兴的很,才不把她受伤当回事。她从小便被冥王和身边的人宠着,她虽不是过于娇惯,也从来都是父王的心尖肉,什么受到过这样伤疼,什么时候被人这样轻视过?
我我我…我要是嫁给你就是小狗!
殷阎皱眉,睁大了眼睛瞪着面前的苍司宇,噘着嘴不语。
“殷阎,你靠近些,我让你仔细看看这蔓,少见的很。”苍司宇突然沉了声音,朝殷阎招招手。
殷阎虽然满心不愿意,出于好奇和礼貌还是往前凑了凑。
倏地,苍司宇一直手伸去扣上殷阎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拉着殷阎的胳膊,两只手一起用力,殷阎便突然稳稳地被他楼在了怀里。苍司宇用力得很,锢的殷阎动弹不得,感觉胳膊生疼。
几乎是同时,身后一声猛兽的哀嚎震得殷阎耳朵生疼,树上的雅雀惊啼四散奔逃;背后一阵温热,像是沾上了些什么,紧接着便是低沉的重物砸地声。
一切发生的太快,殷阎还没反应过来…可是他身上好香。
“腥狒狒,狡诈的很,刚刚悄声从你身后潜过来,我竟差点没有留意到这畜生的气息。”苍司宇依旧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把殷阎紧拢在怀里。语气严肃,满是不快:“有没有伤着?”
“没…没有。”殷阎从苍司宇怀中挣开,转过头目光躲闪着盯着地面,脸红到了脖子根。这么莫名的被人拥在怀里,好像这些年都从未有过。
天黑的彻底,除了身边橘色的篝火,环视一周都是黑漆如墨的林子,偶尔闪过的光亮像是猛兽的眼睛,满是狡诈和杀气;林中也是愈发阴冷,温度低的很,空中弥漫的水汽里混合着冰渣,触到殷阎的皮肤引的她环着胳膊一阵颤栗;巨树在风中摇摆发出低沉的沙沙声,零落了许多叶子随风荡下;时不时传来几声猛兽的嚎叫和夜鸟的惊啼,气氛阴森恐怖的很。
“怕是你身上的血渍的腥味引的猛兽躁动了,夜深了猛兽们也活跃开了。”苍司宇目光落在殷阎身后的腥狒狒尸体上,起身走到殷阎身后。“坐得离火进一些,遮着眼睛,不要回头看。”
“嗯。”殷阎慢慢挪动着身子,靠近了篝火。胳膊和腿上的疼像是慢慢散了,轻轻活动也不觉得疼。虽不知道他要干嘛,也不想问,照做就罢了。
身后偶尔传来稀稀拉拉的声响,殷阎不言语,盯着地面发呆。
过了不多久,苍司宇割下了一整张腥狒狒皮,拿到火边烤干上面的血迹,然后起身抖了抖,示意让殷阎站起来,把那毛皮披在了殷阎身上。
“这是……”
“腥狒狒的毛皮,遮盖了你身上的血腥味。”苍司宇蹲下在毛皮上端用手指划了划,毛皮顺势裂开了几个口子成了带子,简单系了系毛皮便成了斗篷装,殷阎看到苍司宇之指尖有白光迸出。
“也保暖。”苍司宇帮殷阎把毛皮裹紧,抬头看着殷阎,四目相对,殷阎脸上都是羞怯,转头躲闪着苍司宇如炬认真的眼神。
“这地方怕是待不了了。”苍司宇起身伸手牵着殷阎的小掌“腥狒狒死前的嚎叫估计是会引它同伴过来,我们一边寻路一边等天明吧。”苍司宇低头看着殷阎,眉眼里都是温柔。“不怕,我会护你安全。”
殷阎四周环视了一下,手指着一个方向:“我们…去那里吧”。那里是一棵无比硕大的古木,树冠向四面舒展开来,月光下泛着银光,比其他树高了约莫有十几米。
“嗯”。
苍司宇牵着殷阎的手再没有松开。
阴风萧瑟得很,殷阎裹着腥狒狒的毛皮身上倒是一点都不冷,只是她觉得苍司宇手掌越来越凉,苍司宇没有穿外套,估计是刚刚自己躺在地上时被铺在了地上,殷阎脸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
苍司宇一只手牵着殷阎的手走的缓慢,像是特意照顾着殷阎未愈的伤口,另一只手持着白光,偶有几次有巨兽从暗中袭出都被苍司宇打退了回去,最后苍司宇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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