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到医院的第二天,千川睦和见到了牧野未来。
在那条白墙白灯的走廊上,她和班上关系很好的几个同学一起。
“睦和……会好起来的吧?”
千川睦和的同桌天方彩犹豫着问。
“会的。医生说要多和她说话,唤醒她的意识。我们有空再来吧。”
像个大姐姐一样的学生会会长近谷五月拍拍她的肩膀安慰。
“睦和她最坚强了……所以一定……”
牧野没有说完,眼里有泪光。她不再像以前那样爱笑了。自从事情发生后,她就陷入了深刻的自责中,如果那天她坚持留下来的话,在睦和遇险时,她说不定还能帮上忙,事情也不会变成如今这个情况……她时常这么想。
“未来,睦和是个冷静的人,她那么做都是考虑清楚了的,你要相信她的决定。我们都相信她会醒的,因为她是千川睦和啊。”
近谷五月严肃的说。
因为她是千川睦和……
因为他是幸村精市……
原来,他们都是被深深信任的人。
千川睦和漾起一个笑,双手在背后扣住,轻松的单脚转了个身,惬意极了。以至于刚才缠绕在胸中,那口因为等下要见到伤心中的家人而产生的郁气都消散了。
是啊,她是千川睦和,不放弃的千川睦和,有什么不可能呢?
她甚至有些怀疑她受那致命一击后原本是应该死亡的,可是她坚持住了,所以她的思维还“活”着。这已经是最不可思议的事,剩下的,就好说了。
她步伐轻快的往回走。脑子飞快的转着——她现在唯一可以求助的人是幸村,她还是抓紧时间和他一起想办法的好。以前是她太疏忽大意了,她并不知道自己这种状态能维持多久,或许是今天,或许是明天,她就有可能永远消失。时间太紧迫了,丝毫不能浪费。
回到幸村病房的时候,他并没有在里面。
可能是在天台吧。
千川睦和转身上了天台。
宽松的病号服穿在身上衬得原本就不高大的人愈发纤细了。
纤细?这真不该拿来形容幸村。他是坚韧的,强大的,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默默承受痛苦,人前笑容依旧,是个值得敬佩的人。
“又在看风景么?”
千川睦和顺势浮起“身子”,踩在铁网上俯瞰川流不息的街道。
“又走光了哟。”
铁网下的人调侃。
淡定的“跳下”铁网,从另一边隔着网格看里面的人。
“我一直觉得幸村是个好少年,是我眼神不好。”
千川睦和面无表情指责。
“是呀。”说出的话很恶劣,可脸上的笑容又不是那么回事。
嘛,看在他笑得那么开心的份上,就原谅他吧。
“今天又能看见我?”
千川睦和往前一步,穿过铁网,站在幸村的面前。
“这说明我和灵体桑真的很有缘呢。”
幸村笑弯了眼,很为这件事高兴的样子。
千川睦和后退几步,注视着他那张笑脸几秒,而后移开视线:“我有事想要你帮忙。”
听她这么说,幸村的神情不变,语气里的笑意却淡了不少:“是关于你回到身体里的事么?我在医院很多事做不了,只能让朋友去帮忙查了些资料,说不定很快就会有消息。”
虽然事不关己,幸村却愿意为这件事操一份心,除了偶尔孩子气的恶劣,他一直是这么温柔善良的人。
“谢谢你,幸村。”
千川睦和鞠躬,真挚的感谢他。
她很感激他,在这种困境没有对她置之不理,明明他也还病着。
幸村看着她的脸,在阳光下很透明,朦胧的,不清晰。
“替我谢谢你的朋友。”
她无法亲自表达感谢,只能让他代替。
“不用谢哦,他们都很乐意的呢。他们人很好,对我提出的要求都会尽最大努力满足。”
幸村温柔的笑。
咦,怎么感觉到阵阵凉意?千川睦和抖了抖肩膀,作为灵体,第一次有想要披上一床被子的冲动。
和幸村还处在互相了解阶段的她是不会了解的,被他拜托的三人里,那个戴眼镜的绅士和黑脸的皇帝心里有多大的怨念不敢发出。
“这样……”千川睦和沉思了两秒,拍拍胸脯,豪气干云:“幸村如果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叫我!”
怕幸村客气,她还举出了例子:“比如说我会唱歌会讲故事,熟知各种奇闻轶事,各科成绩也不错。”
幸村顺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盯着她那双绿眼睛看了半天,微微颔首:“我今天想画画,灵体桑做我的模特吧。”
面对这样文艺的幸村,千川睦和无法拒绝。
夜晚逐渐来临,千川睦和看着幸村放在床头摊开的画本,浑身寒意。
画里的人物很扭曲,一个人三张脸,那脸也无比抽象,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她瞅了瞅睡着了的人,很是无力。
她在看到画时,曾表示抗议,理由是:“幸村你的绘画风格其实可以不要模特的。”
虽然她保持一个姿势不会累,但比起这样她更想到走走逛逛。况且……她实在不愿意承认那被画成怪物一样的人是参照她来画的。
幸村听她这么说,露出标志性的笑:“呵呵……艺术源于生活,抽象画派也要是要模特的。加油吧,灵体桑。”
想到这,千川睦和一声哀怨,又飘飘荡荡的到了窗前。
楼下的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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