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桑捡起地上一片叶子,劝说着:“没事没事,你们不是会一叶障目的把戏么,我不要真的钱,只要能骗过别人的眼睛就好,来来来。”把叶子往长鱼眼前凑,被长鱼一手打开,瞪了她一眼,恼道:“这种事情有违门规的,况且我才不骗人呢。”
西桑脸垮下来,丧气的把叶子扔掉:“不变就不变,真当我稀罕啊。”说着转身背对着她,嘴里嘀咕着:“‘骗人骗人’的,说得这么好听,我才不信你长那么大没说过一句假话。”
长鱼心虚地眨巴这眼望了望对方,又慢慢低下头来望着自己的鞋尖。
假话么,其实她日日夜夜都在对一个人说着呢……
日头渐渐落了西山,不远处的屋舍飘出袅袅炊烟,过路的行人也渐渐稀少。两人只好收了没有卖出去的东西打道回府,行至中途却见到一堵人墙,似是在围观着什么。长鱼拉着西桑凑过去,问旁边的一位大伯发生了什么事儿,那大伯头也不回,直道:“死人了,又死人了!”接着又语无伦次道:“报应,这是报应啊!”
长鱼与西桑相视一眼,赶忙踮着脚尖往人群立钻。
长鱼其实不是这么爱凑热闹的人,她此番这么关注实乃是因为她最近听闻的挖心之说。果不其然,人还没挤进去,就听见旁边的群众在谈论此事。长鱼一番听下来,大致也理出一些头绪。
死者乃是此地有名的流氓地痞,痞到官府都不敢抓的那种,可是前几日不知怎么了,突然便没有消息,姑娘也不抢了,保护费也不收了,大家许久没有见他出过门,今日有人路过他家门前,闻到一股恶臭,壮着胆子往院子里望了望,才看见那地痞的尸体横陈在羊圈里。
“说是拉出来时尸体都被羊给啃了一半,一个脑袋血肉模糊的,恶心的哟……”
“王老二说上回在街上遇见他闻到了一股恶臭,该不是真的生了什么怪病?”
“要真是这样,那怕是晚上出来撒尿时病发而死的。”
“哎哟,这可是第二个了,上次李家那个不也是这样消没声息的就没了,官府查来查去还不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看那身上保不定是被羊啃的呢,都烂成这样了,官府想查也没法查了。”
旁边的人说得声色并茂,西桑瑟缩了下脖子,拉了拉长鱼的袖子:“别看了,真恶心。”
长鱼原本想要再看看,却又实在是什么都看不到,最后只好作罢妥协,被西桑拉回客栈。
回了客栈,大堂已经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两桌坐着人在吃饭。长鱼往楼上走去,直走到裴九卿的房门外敲了敲,半晌没有人应,又敲了敲,倒是把隔壁房里的人给敲了出来。
她转头见紫钥正侧身站在房门边看着自己,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问道:“吵到你了?我只是想看师兄没在房里……”
紫钥淡漠得看着她,道:“他方才说忘剑阁中有些事情要处理,须得回去些时日。”
“啊!”她下意识得上前拉住他的袖子,苦道:“他怎么今早都没有跟我说呢,到底出了什么事要这么着急走?”
紫钥看了看自己被她拉着的袖子,皱着眉拽了拽,边道:“我怎么知道。”甩开了她,说着就要关门,却被长鱼一脚卡住,还拼命将脑袋挤进去,直嚷道:“要不咱们也先回去吧!”
对方懒得搭理她,她不依不饶:“回去吧回去吧,我们俩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紫钥瞪她一眼,面带嘲讽地一笑:“你就这么怕他把你给卖了?”
长鱼踢他一脚,恼怒道:“师兄才不会卖我呢,卖你还差不多!”两人你推我攘,折腾了半天,最后长鱼不敌紫钥,终是被他推了出来。叉着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她气不过得对着门哼了哼,一转身又看到西桑正倚在楼梯旁边嗑瓜子,一脸别有深意得看着她,对方见她转过身来,又装模做样叹了口气,扭过身往自己房中走去,一边口里还悠然地念着:“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天还没有亮的时候长鱼就醒了,她原本很是贪睡的,却不知为何,自从下了山她便一直不到辰时便醒了。今日她原本是打算在房中看一整日书的,可是闻着楼下厨房诱人的香味,终是忍不住下楼打算去找些吃食。
几步下了楼,她却看见一个本来应该已经离开的人,正坐在窗前愁眉苦脸得看着还没有什么行人石板路。
听见有人下楼的声音,西桑转过头来,看着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小姑娘,强扯起一丝微笑,很是敷衍得招了招手。
西桑姑娘没有离开,原因是整个桐叶村都被迫戒严了。
那一日,从第一个病人走进客栈对面的医馆后,仅仅半盏茶的时间,那间医馆便抬入了十几个同样症状的患者。
起初所有人都以为只是县里种的田或者井水出现了什么问题,导致大量的人出现想同的病状,但是经过桐叶村官府排查之后却发现田地里的果实蔬菜和井水都没有任何问题。而那时已经又过去了两天,镇子外驻扎的官兵丝毫没有放行的意思,镇子内的病人却越来越多,慢慢变得人心惶惶。
那日他们三人正在客栈里各怀心思得喝着茶,窗外骄阳如火烈日炎炎,长鱼沉默了许久,忍不住摸着杯子叹道:“师兄已经耽搁了好些时日了,怎么还不见回来。”偏头望了望对面哀声不绝的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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