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钥衔着一株草躺在草地上,枕着手臂晒太阳。
看着一脸闲适的紫钥,长鱼着实想不通,这个名叫思过崖的地方怎么能这么畅通无阻,倘若有人思到一半不想思了怎么办,监督不严,必有大过啊,想着想着,她又转头去看身边悠闲晒太阳的男孩,为他有路不逃的智商表现出明显的惋惜。
惋惜了一会儿,她开始觉得无聊了,拔了身边的草去扫紫钥的脸,刚开始他闭起眼睛不理她,后来被她弄烦了就用手挥开那草。长鱼玩起了劲儿,去扯他含着的草根,他烦躁睁开眼,冷声道:“你又要干嘛!”
“你怎么不说话啊。”
紫钥见她没正事儿,啧了一声翻个身背对着她,就不跟她说话。紫钥在想,这几年一开始是自己暗暗跟着她,可后来这她居然自己跑来找他玩,好像一天不被看着就闲得慌似的,他觉得这姑娘有病。
摇他肩膀他也不转过来,长鱼无聊得很,就问:“你为什么事情被罚啊?我可什么都没说啊,不过你到藏经阁偷东西,偷不成还放火烧屋,这个罪名我要真说了你可就不是被罚到思过崖这么简单了。”说着,她觉得自己手里抓着一个大大的把柄,不由鸣鸣得意,可是低头一看,紫钥依旧浑不在意的表情,还装作没听到的样子扒拉着眼前的那株不知名的花。长鱼见他又这样,就又用手里的草伸到他眼前去扫他的鼻子,被他一把抓住手腕坐起来,不耐烦道:“你烦不烦!”
长鱼被吓了一跳,委屈道:“不烦谁有空搭理你啊。”
紫钥看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到底有什么事?”
她看他愿意听自己说话了,连忙一口气说道:“师兄要我跟他下山,可我不愿意去……”她丢掉手里的草,表情十分苦恼,“说是说让我想想,可是他肯定已经连我行李都准备好了……山下哪有他们说的那么好玩啊,你说是不是?你想不想下山啊?”
他回忆了下自己在山下的生活,无非就是和狼群一起捕猎,他其实也不知道真正的山下生活是什么样的,不过他从自己袭击过的那些人时身上翻出过好多东西,那些东西他觉得都很有意思,反正山林里没有。不过对方太罗里吧嗦了,他觉得自己不能给太多回应,以免她变本加厉,于是他粗略地回答道:“不知道。我觉得都一样。”
“才不一样好不好!”她表示很不赞同,认真的说:“山上好玩多了,风景也漂亮。”
紫钥瞥了她一眼,悠然道:“那山下有什么不好,让你不敢去?”
她一滞,被问的说不出话,逃避似的往后一躺,跟他刚才一样转过身背对着他,小声道:“就、就什么都……不好。”
紫钥眼里闪过一丝锐利,冷冷道:“恐怕,跟你搬出裴九卿的院子,现在还躲着他有关吧。”
她被正中要害,不敢转过去,只闷声说:“你不是不跟我说话么。”
紫钥静默,倒回去躺着。
长鱼看着天上飘过的云,飞过的鸟,还有头顶上被风吹得一会儿飘起来一会儿飘起来的紫藤花,心里突然想起一些事情,不由自主的蜷缩了身体。
她没头没脑地问:“喂,你觉得妖怪是不是都该杀?”说完,她想起岱舆山上也有好些妖怪,觉得自己表达的有歧义,便补充道:“我说的不是我们山脚下那些修行的精灵鬼怪,是混在人群里的那些妖怪。”
对方没搭理她,于是她又问了一遍,“你杀不杀啊?”
对方还是沉默着,她忍不住加大了声音说道:“喂,你说话啊。”
紫钥冷哼:“让说话也是你,不让说话也是你。”
长鱼撇撇嘴,道:“我现在想你说了。”
见他还不说话,她伸手去抓他的衣角,被他一手拂开。紫钥不耐烦的回答道:“不知道,我见过的妖怪很少。”
“就假如你遇见了呢?假如你遇见了,但你又是个修道的,你杀不杀呢?”
对方沉默了小会儿,十分不想花时间在这个话题上,便敷衍道:“杀,我听说只有和尚才度化别人,道士不。”
长鱼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她躺在草地上翻来覆去好半天,昏昏沉沉地晒着太阳,只觉得身边的动静越来越轻,只当紫钥已经睡着了,自己便安心阖了眼打算小憩一下,只是当她醒来时,看着身边空空的草地微微愣了愣,再环顾四周,空无一人。
长鱼在附近找了找,依旧没有发现紫钥的身影,倒是在小石山间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洞口,洞口边上有被拨开的花藤,显然刚刚有人进去。
长鱼虽然不了解思过崖,可几川山还是听裴九卿说过那么一点的。东华和几川原本都是灵山宝地,这岱舆山也是千年前被忘剑阁的祖师爷云游时无意间发现的,那时祖师爷已有小成,便留在山中修行立派,山上的仙灵精怪不愿意与人同居,所以大部分都到几川山上去了,听故事长鱼觉得有鸠占鹊巢的意思,但个中故事又有谁能真知呢,毕竟都千百年前的事儿了,谁都说不清楚,反正她不相信祖师爷啥也没干那些仙灵精怪就自己打包走人了。可话说回来,若紫钥真从那个洞出了思过崖,那就真不是岱舆山的地界了,几川山向来是门派里的禁地,里面有多少精灵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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