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川山辨不清日月,但伴着清风,他也变得有些困倦。在故事讲完的时候,靠在床边的姑娘闭上了眼,伴着这座森林潮湿阴冷的空气进入了梦乡。紫钥看了看她,又低头看着自己的剑,故事很快在他的心中变成不痛不痒的一串语言,他不是喜欢听故事的人,这个故事不好听,他不想费心去记。他觉得,很多事情,不记得才是最好的,那个狐狸不懂,是有些蠢。
裴长鱼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醒过来时发现身上正披着紫钥的外衣,抬头看去,这外衣的主人却正在削木棍,见她醒过来,只淡淡说了句:“我们要马上动身了。”顾虑到她身上的伤,又继续问道:“你身上的伤好了么?”
裴长鱼动动肩膀,点点头。
出了屋子,紫钥将自己的佩剑递给她,自己只拿着方才削尖的木棍,对长鱼道:“用来防身。”
长鱼从未见紫钥这般细心体贴过,不免打趣道:“你今天怎么转了性,是不是被我那刻骨铭心的故事给感动了?”
紫钥推开屋子抬头望了望天,发现依旧不见一丝天光,想来也无法辨别时辰,回问道:“你是从那时才知道自己和常人不一般的?”
他故意打探,长鱼也不再隐瞒,跟着他出了屋子,半真半假道:“所以你以后不能说我是妖怪啊,说不定我是被狐仙姐姐给保佑了呢。”
紫钥冷笑一声,用手中的木棍狠狠挥开了前方挡路的杂草:“那九尾狐自身都难保,如何保你。”
长鱼犹疑了一下,挠挠头,终于道:“说给你听也没什么,其实我小时候很正常的,受了伤也不像这样连个痕迹都不留,可是自打那以后吧,就变得有些奇怪了。”
紫钥转头瞅她:“你怎么发现的?”
长鱼做个鬼脸,嘻嘻哈哈道:“关你什么事儿啊,凭什么要告诉你?”
紫钥知道这姑娘又不想谈这话题了,于是冷哼了一声也没有强迫她,可是裴长鱼刚恢复了体力又因为方才美美得睡了一觉,正活泼的很,便一直叽叽喳喳:“哎,你就算没被我的故事感动到也应该有被启迪到吧,我跟你说啊,你以后可不能随便滥杀无辜了,你昨天说那话吧我怎么想都不对,强者嘛也可以是以理服人的,不能动不动打打杀杀可不行,靠武力是不能征服一切的,这个人世间呢,‘爱’才是最伟大的,凡人就是因为不懂这终极的‘爱’,才会如此贪婪愚昧,导致了那么多的悲剧,你看是不是这个道理,所以说啊,我们做事儿呢不能靠暴力,要靠爱,爱多伟大,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
紫钥被她烦的没耐心,突然停了脚步回头来打断她:“裴长鱼,我对你说的情情爱爱没有丝毫兴趣,也并不觉你讲的故事有何刻骨铭心,照顾着你,是因为我们现在在同一条船上,可你要是再多说一句,我俩就此分道扬镳,你自己找路出去吧。”
他骂得声色俱厉,裴长鱼此刻却全不在意,好似没听到他的话,也不再说话了,双眼盯着他身后,一副呆呆的样子。紫钥顺着她的目光回头望去,只见到身后不远处的溪水里有什么东西一闪一闪的,他正要走上前去看个究竟,裴长鱼却像阵风一样跑过去将东西捞了起来。
他走过去问道:“是什么?”
长鱼喃喃:“是把匕首。”
“这里怎么会有匕首?”紫钥有些奇怪,伸手道:“给我看看。”
裴长鱼却半晌没有动静,像是看入了迷一般将那匕首捧在手心里一句话也没有说。紫钥皱了皱眉,问道:“你识得此物?”
裴长鱼原本凝重的表情突然松动了下,一手将东西藏到身后,抬起头又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识不识得又怎么样,反正我捡到的东西就是我的了,你不能跟我抢的!”
紫钥见她一副守财奴的模样,只当是一个什么值钱的宝物,他反正不稀罕这些,便翻了个白眼,越过她接着往前走了。
两人走了走了些许时间,除了长鱼偶尔哼哼两句,其余时间皆是沉默着。
不多会儿,紫钥突然停下来拉住长鱼的胳膊,低声道:“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她侧耳听了一番,兴奋道:“是瀑布流水的声音,我们要到了!”
紫钥皱眉将她拉到身前,申请戒备得环顾四周,冷冷道:“是有东西跟着我们。”
长鱼不由一颤,脑子里浮现出恐狼的模样,瑟缩道:“是那只畜生?”
紫钥不假思索道:“不是。”顿了顿,看着远处黝黑的森林,说:“应该不是。”
“你别吓我,我什么都没听见。”
紫钥撩起衣摆伏到地上侧耳去听,面色很是凝重,长鱼抱着木棍站在他身后,不敢大意地提防着四周,却突然感到颈间有一丝凉意,起初她以为是树上的露水滴下来,伸手去摸却发现竟是黏液一般的东西,像是爬行动物身上的□□一般,她歪头想了想,脑子突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还未想起来,耳边便响起一个声音。
“紫钥……我觉得你不用再听了……”
紫钥转头狐疑地看着她,长鱼指向来时的路,呆呆道:“我已经……看到了……”
紫钥转头看去,只见在远处黑暗的林中有一双眼睛,正闪着幽冷的青光。
“那是……”他一边警戒着往后退,一边皱着眉打量,长鱼却已面无血色,先一步说出了答案:“鸣蛇,那是鸣蛇!”
似乎是知晓自己已经被发现,也再不顾忌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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