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虽说的半文半白,但在众多山户听来还真显得深奥已极,不少人连忙交头接耳,探问说的什么,忽然一人大声道:“你在大的德行上面有亏,还说那个小的有个屁用啊!”
四下静了静,只有风雪的呼啸声,这一瞬间,诡异的安静,再没一人吱声。
这话仿佛一个巴掌甩在脸上,张青面色难看,涨红的发紫,胸膛急剧起伏,半响才说出话来,道:“但请哥哥说来,不知小弟哪里有亏?”
张志方也收起了冷笑,声色俱厉道:“你无父无母,无兄无嫂,不伦不类,不是大亏又是什么?爹爹呕心沥血舐犊大恩,兄嫂苦心婆劝谆谆教诲,你全都不闻不顾,偏偏喜好外面花花世界,整日游荡在外,五年不归,简直岂有此理,与畜生何异?”
这话说来无比严恶,张青听了心下却舒了一口气,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恳然道;“哥哥教训的是!弟这些年出门在外,来回不便,连爹娘坟前荒草不曾除去半根,枯叶也不曾扫上一下,全都赖以兄长,实在愧为人子!”
说着,连连叩首磕了三个响头,这头磕的极其用劲,前方雪地让他砸的凹了下去,碎雪溅起老高,若是磕在平地上只怕立刻便要头破血流,虽雪地柔舒,但也让他额头立时发红发青。
刘志方看了,只是冷笑。
张青磕罢了头,说道:“只是哥哥误会于我了,我并非是不思进取,游手好闲……”
张志方立打断道;“嘿!不是游手好闲?别人出门在外做的是谋取生计养家糊口,你是做甚么去了?我看你衣衫褴褛,形态狼狈,身上可是攒有银两要交予我保管?”
张青面有惭色,在怀里掏摸,摸了半响,却只取出零碎的几钱。
张志方并不接过,居高临下道:“那便是没有了,那我倒要问问你,你到底作甚么去了,莫不是只练得一张嘴皮,跑来与我斗嘴来了?还是练成一副空肚,在外面骗吃不饱,打算到我这骗来了吧?”
张青缓声道;“哥哥明知,为何偏要用怪话讽我?”
张志方笑道:“我知道什么?难道你真的是寻访练气修真天仙之士去了,你不是在说笑么?当时我还真以为你在说笑呢。”说着,似乎真的乐不可禁,哈哈大笑,续道:“那我来问你,你可曾寻找了么?”
张青摇头叹道:“五年来,我行走于山川,逛诸于闹市,走过天南,去过地北雪原,也曾听闻不少人说过诸多神异之事,专幽探访,可不知为何总是与练气修真缘悭一面。”
张志方笑道;“说来说去,那就没见着喽!”
拍了拍手,向四下众人叫道;“你们听听,你们听听!他这是不是在说笑?”
众人大都不应,却也有些胆大的,闹道:“他这是疯了!在说胡话了!”
张志方听了满脸得笑,又向张青道;“你听见了?”
张青却反而不动怒,说道:“我曾经也以为我疯了,可我后来才知道,原来我没疯,我曾在茫茫大雪山之巅,见到一尊白衣仙影腾空而舞,那剑光飒飒如巨网横空,雪飘不落,霍霍惊声,似霹雳电闪,响彻数里,可惜还没等我赶过去,她已然腾空一气飞走了。”
张志方惊道:“你真的见到天仙下凡了?”
说罢,又嘿嘿冷笑起来,说道;“这天仙下凡自然是有的,举头三尺有神明,谁不知道还要你说?我说你疯了,那是说你妄图想练气修真那是疯了!”
这话一出,四下附和,一片嗡嗡声。
张青跪在雪地上,转头看去。
只见这四下众人一个个呲牙裂嘴,曾经熟悉的乡邻全是阴阳怪气的面孔,在看看张志方,那自始至终挂着的冷笑,冷漠的好似一个路人,他忽然间,有些明白过来了,慢慢站起身来,说道;“我为什么不行,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今日虽然落魄,但难保我来日没有一飞冲天的时候。”
张志方哈哈笑道:“你就别做梦了!天仙都是从天上下来的,你怎么能行?”
张青笑道:“哥哥怎知我不是从天上下来的?”
张志方莫名地让他这一笑,笑的心里一惊,还当他恼羞成怒了,转念又想,他便是要与我拼命,我又怕他怎地?
遂厉目向视,因喝道:“你便是天上下来的,那也是天上下来的大灾星!当年娘自生下你不久,便身子渐弱,以至早早逝去,爹爹偏心疼你,却不知你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叫你狠心给害死了,怎么现在又想害我和你嫂嫂了不成?今夜乘大伙都在,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害我!”
众人听得一阵惊呼,纷纷拿怪眼看着张青。
这时,张青却呵呵仰天长笑起来,众人全都让他笑的莫名其妙,一阵面面相觑,张志方按耐不住,喝问道:“你笑什么?”
张青道:“我是笑我天真,亏我方才还自作聪明当哥哥是想规劝于我,现在才恍然明白,原来这就是在单纯的讥我,欺我,侮我。”
张志方哼道:“那是你咎由自取,还能怨得了我?当日你若听我劝告,用心读书,说不定现在已然功名在身了,哪会落得现在乞讨到我门前?”
张青笑道:“既知这世上有珠玉玛瑙,谁还佩顽石于身前?”
张志方道:“那现在怎地?”
张青笑着伸出双手来,合捧到张志方身前,说道:“现在么,现在自然是乞讨,不知哥哥可能可怜可怜我,我今天已然一天没有吃丁点东西了。”
张志方一把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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