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深处走,林中越静,这种静反而另气氛更加诡异,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出现,或者纠结的事情发生,隐隐中,船雪的不祥之感,陡然上升。
嗤嗤——
嗤嗤——
“什么人?快出来。”船雪屏住气息,凝神倾听,这种声音越来越近,紧接着一阵熏风扑面,许多碎石夹杂而来,她只好用内力抵挡,略显吃力道,“什么人,快快现身。”
“我只是试试你的内力而已,真没想到楼眉须的女儿竟然如此弱不禁风,都十几年了,你活得也够长了,今天你便去给死去的孟首领,还有那些因你爹而死的大禹后人祭奠吧。”话音落间,一个两鬓斑白的迟暮老人站在她对面。这人不过四十出头年纪,却华发早生,不是耗思过度,便是忧神所致。
“前辈,想必您就是赫连月明的师父长鱼道长吧,不是我父亲害死了他们的部族,而是拓跋焘,为何您不去找他报仇,他才是害死我父亲,害死孟伯伯的凶手,就因为他是一国之君,麾下拥有千军万马的,您敌不过,就把这笔仇算到我父亲头上,就算您杀了我,这仇真的就报了吗?拓跋焘照样活的安安稳稳,丝毫无损。”船雪辩解。
未等船雪辩解完,就被长鱼打断道,“好个口齿伶俐的丫头,别以为这样说,我就会饶了你,我先杀你,不,是明儿先杀你,再杀拓跋焘,凡是与孟首领死有关的,都得下地狱。吃我一掌。”
长鱼道长,挽起拂尘,反手向外一推,一股巨大的真气波将船雪从马上掀到在地,他擦了擦唇角边上的血渍,站起来道,“我是不会认输的。”
长鱼道长冷冷“哼”了一声,“既然是神医,就拿出神医的架势来,这点功力,真枉费冰骨的神力。”言毕,发出了第二掌。
这一掌,来势不如第一掌那么凶猛,是一股柔和的强大的气团,就像爆发出来的一样,船雪硬生生的接住,并反手向回推,这股大气团在两人中间持平,她隐约感觉长鱼道长使出的力道只有两成,不知何意。
突然,长鱼道长又使出一分强悍的力道推向船雪,弄的船雪措手不及,她便催动了全身真气,将大气团回弹,这一弹,长鱼道长却没有回推的意思,只是硬生生地受了这一弹,顿时气血逆流,口吐鲜血。
船雪傻眼了,她本以为道长会回推过来,受伤的应该是她,他却没有回推,而令自己受伤,她傻眼的同时,还因为看到了道长倒地的后方出现的那个人,他正用一双憎恶的眼神瞪着自己,那种感觉真心不好受。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船雪想解释,她取出银针想给长鱼道长疗伤,却被月明猛推过去,他愤愤道,“我让你,不想师父伤到你,你却狠心伤了我师父,我看错你了,你走,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有时候,该发生的事情,谁也阻止不了,就像生活下的一个套,不偏不巧,正好让你赶上,捉你入瓮,就算你口若悬河,巧合如簧,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恁是一个字也崩不出来,解释?如何解释?就像写大字,越描越黑,怎么也说不清的。你越想为自己辩解,对方会越觉得你虚伪。
船雪只好换了种口气道,“让我先给道长疗伤吧。”
长鱼道长,抓住月明的手道,“不要被她的皮囊所迷惑,杀了她,你要亲手杀了她,为你父亲报仇。”
“师父,我。”月明十分矛盾,又下不了手,他正不知怎么办,长鱼道长口吐鲜血。
船雪再顾不得什么,用银针刺向长鱼,本意是想要护住他的心脉,他却吐血更厉害,而且还是黑血,顿时,长鱼脸色变紫,道,“针,上,有,毒,为师父,报仇。”说完,一口气咽下,闭上了双眼。
任凭月明再怎么喊,也无济于事,他放下师父,将银针抽出,插入ròu_tǐ的那截银针全变成了黑色,他怒目圆睁,抽出寒刀道,“我以前太相信你了,今日,我要为父亲和师父报仇,出招吧。”
船雪更是傻了眼,顷刻,变明白过来,月明正好这时候赶来,长鱼这时候被她打伤,这一切都是长鱼为了做给月明看的,他的目的只想让月明亲手杀了她,她明白过来,又能如何,只能喃喃道,“我没有下毒,真的没有……”她自己的解释,都觉得苍白无力,所有的证据都指控是她杀了人,而她一句,我没有,谁会相信。
月明也是神经乱了一般,受不了这种刺激,一刀劈来,他只知道打,至于对方到底是谁,他似乎没有去认真的想,她躲过一刀,他第二刀又劈了过来,她又是侧身一闪,他打的好累,她躲的好苦。
船雪边躲边退,退到胡杨林的一条溪水旁,再无路可退了,她便还了手,用银针去封他的穴位,他被定在那里,片刻,他强行用功,内力冲开银针封住的穴道,也将她震落溪边,口喷鲜血,她刚才经长鱼一站,本就有些虚弱,哪能再受他一震,五脏六腑俱感震裂,她只剩下三成功力,他却用了十成,再次用内力一震,她被震落溪中。
水面上泛起一丝腥红,瞬间,又迅速扩散去,溪水又恢复了清澈。月明也因冲力太过剧烈,损伤了内力,昏迷过去。
等月明醒来,已经在自己的房帐中了,他睁开眼,看到了一张笑眯眯的眼睛,两鬓虽然斑白了,但精神十足,一点也不像受伤的样子,他猛然坐起身,抓住那人的手惊讶道,“师父,师父,你没死?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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