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凤谷,位于大靖天朝的极西之地,坐北朝南,四面环山,清泉若溪,气候荫凉,是一处不可多得的僻静清幽之所。
谷口那株梧桐树,枝繁叶茂,郁郁葱葱,树冠大如华盖,一眼望去,生机勃勃,苍劲挺拔,仿佛,在大的风雨也休想将它摧残。
数千年如一日的守护着这座山谷,与谷中世代的生灵,它虽是一棵大树,却好似一座大山。
黎明十分,当太阳还未洒下第一缕阳光的时候,栖息于树冠上的千百只青鸟便已经欢呼雀跃了起来,叽叽喳喳好不热闹,仿佛在迎接着新一天的到来。
“哎——”
一声沉重而绵长地叹息声,极不协调的响起在谷中一角,打破了清晨的宁静,直至一缕微寒的晨风吹来,才随着淡淡的烟雾归入平静。
一身素袍的王东来,背着双手,立在王家的祠堂前,隔着祠堂的缕缕青烟,虽然看不清他的全貌,却隐约可以看到一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眸,与眼眸深处那抹淡淡的悲沧与惆怅。
“近年以来封印之地煞气隐现,《九幽伏魔阵》日渐松动,泉水已露枯竭破败之象,而我族又逢青黄不接之时,大兄的失踪更加是雪上加霜,难道是上天要亡我鬼谷王家吗?”
王东来深深的闭上了眼睛,一瞬间仿佛苍老了许多。
看着父亲高大却微凉的背影,王岩不由得握了握小拳头,身躯不自然的轻颤着,心中更是说不出的难过,看向父亲的眼光极为复杂,有不甘,有怨恨,有疼惜,有不解,最后却都衍变成了自嘲。
他的不甘是对命运的不甘,他的怨恨是对上天的怨恨,他的疼惜是对父亲的疼惜,他的不解是对当年的不解,他的自嘲自然是对自身的自嘲。
他没有打算与他说话,而是默默地离开了,如同他默默地到来那般,清瘦的背影透着七分微凉,还有着三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孤独。
他却没有看到父亲含了多少对他的慈爱与心伤。
王东来一直都知道儿子是多么刻苦,多么的努力,多么的坚强,多么的不屈,而他越是刻苦,越是努力,越是坚强,越是不屈,他这个做父亲的心里就越是刺痛,越是愧疚。
因为,从他出生那天起命运就已经给他的人生打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
“先天截脉!”
是的,也许他生在普通人家的话,这并不算什么问题,对他的生命也没有太大的影响,但是.....
他错就错在了他的出身,鬼谷王家,而且是当代家主唯一的儿子,这不成问题的问题却成了他最大的问题。
鬼谷王家乃是隐世的修仙家族,数万年前可谓是风光无限,威名赫赫,中兴时期更是跻身成为天琅十二上道之一,威震八方!
可惜,数千年前却遭了外敌算计,一场惨战下来,族中精锐死伤殆尽,包括家主与一众长老,也陨落在了那场惨烈的劫难中。
王家从此道统没落,只有少数死里逃生的子弟带领着一干妇孺,不得已下躲避到了这偏远之地。
不知是王家真的气数将尽,还是上天没有开眼,亦或者是不遂人愿,数千年前的旱魃之乱,再次重创了这个没落的家族。
好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王家先辈的舍命拼杀之下,最终以惨重的代价将旱魃封印了起来,家族这才换来了来之不易的安宁,得以休养生息,其实,用苟延残喘来说倒是更确切一些。
接二连三的灾祸过后,王家早就元气大伤了,如同一个迟暮的老人一般,以后的光景可谓一日不如一日。
直到王东阳的出现,才终于给这个家族带来了新的希望。
王东阳这个如太阳般闪耀的男人,可谓是王家自没落以来少有的天才人物。
此人十岁开始修习道法,在修炼资源匮乏的王家,仍旧以十六岁的年龄,进阶到了灵动后期,二十六岁褪灵还液,四十二岁凝液还丹。
就算在王家最辉煌的时期,也算是屈指可数的天骄了,放在如今的修真界,更是凤毛麟角的英才了。
不过,英才往往是遭天妒的,他给这个没落的家族带来了希望,又给这个没落的家族带来了失望。
因为,就在十年前他消失了.....是的,他消失了,准确的来说,是为了寻求突破灵婴的机缘,离开家族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从此音讯全无。
为什么说是音讯全无而不是生死不明呢?因为王家宗祠内留有他的本命魂灯,虽然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情况,但是他的本命魂灯依旧明亮,如同天空中璀璨的星辰。
王东阳消失后,家族的压力自然就落在了现任家主,也就是他的亲兄弟,王岩的父亲,王东来的身上了。
王东来倒也不差,虽然比不上他那个兄弟,但也已经是凝液后期的存在了,若非近年做了族长,把心思都放在家族上了,也许便已经凝液还丹了,但那也只是也许罢了。
除却族中那位硕果仅存的长老不说,他已经是王家现有的第一高手了。
.....
.....
虽然明明知道自己无法修行,但是王岩依旧没有放弃,正如他父亲所说的那样,因为他坚强所以他不屈,因为他不屈所以很努力。
太阳已经升起,如往日一般明亮,透过窗可以看到一个少年的脸庞,一脸稚气中带着几分正色的他双目紧闭,盘膝坐在一张小床上,已经进入了修道的冥想状态。
他已经忘记这是自己第几次冥想了,虽然每每都以失败告终,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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