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昼大陆历,213年,五行谷
作为大陆仙家第一谷,这里除了四季不变的风景,还有千百年不变的孤独。
曦月仙子,大陆混战后的三仙之一,传说当世第一高手,可是这么多年的避世修行,谁也不知道这所谓第一高手的名号还是不是在她头上,而今这仙子一身白袍静静的站在听月阁的前庭里,抬头看着陪伴自己飘了数百年的花瓣,不知想起来什么,微微低头间掩不去眸间深埋的落寞,发间几片花瓣缀着,只留青丝任风缭绕,更填了些感伤在这偌大的听月阁里。
“师父”一声呼唤拉回曦月仙子的意识,回头就见金盏一身金衣金光闪闪的站在门侧
“嗯”她点头,嘴角似乎微微的笑了下,当初这小东西被自己拎回来的时候还刚能幻化三两岁的孩子呢。
“师父”那边金盏见她答应,笑嘻嘻的走进来“你是不是又看我这身衣服不顺眼了啊?”
“没有”仍是淡淡的语气,可是轻快了不少“不是出谷了吗?怎么这么快回来?”回身向厅内走去,身后金盏自觉的跟着,不知道听见了没有,竟然没有答话。进得厅内曦月仙子静坐在主位接了侍女的茶在手中端着着,却是未喝。然后看了眼金盏“坐吧”
“是”后者似乎也被着气氛感染安静了下来,抬头看着这位唯一的仙子,自己的师父,真不知道为什么师父常年都这么寡淡的表情。而曦月在金盏的注视下抬起头来,无奈的轻摇了头,温温的嗓音响起“金盏”轻柔中带了点无奈。金盏愣愣回神,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能听出师父那常年不变的语气里的微小变化。见曦月盯着自己嘻嘻笑了俩下才乖乖应着“弟子在。”
“为师刚问你,不是出谷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曦月很好脾气的重复一遍。
“对呀,师父。”金盏似乎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南希国的皇帝病危了!”只这一句话确叫曦月把玩茶杯的手一顿,静了片刻抬手将茶杯放在身侧的几上,眉头微微的蹙了下
“师父,天慕应该还不知道”金盏似乎知道那蹙眉的原因,接着补充了一句
“恩”曦月点头“天慕前些日子不是闭关了吗?可出关了?”她微侧头看向金盏,眼神依旧温和,可是金盏又看出了点关切在里面。
“回师父,天慕闭关的事是一年前了,而今早就出来了。”金盏无奈的解释,不知道这师父什么时候能对这几个徒弟上心一点。见曦月有点小愣神,金盏只得补充“现在应该已经回到御水楼继续研究共工决了。”
“也好”曦月点头,深思片刻“这事……
御水楼,南天慕,对着楼下泉水静坐着,身边的小几上散落着几本看不清名字的书册,最上面的一本还打开着,隐约竟然透着些水流的意味。
据说这五行谷的水使南天慕和谷主曦月仙子性格最为相似,同样的温和淡漠、同样的以水术见长,只是南天慕因为年纪的关系火候还差的太远,而今一身冰蓝长袍静坐在树下泉边,仿佛和那泉水融为一体,身上竟也隐隐有些清凉的水波涌动,忽而睁眼,那一汪眼波更是如流水般明亮清澈,抬头望向楼顶的檐脚,一只怪异的水蓝色小鸟正梳理自己的羽毛,像是感受到天慕的目光清鸣一声,见天慕身上水波隐去扑棱着落在她身边的小几上。
“清儿,谢谢你了”天慕轻笑摸了下鸟儿的羽毛,而那怪鸟竟然也回应似的在天慕手上轻啄了俩下。
南天慕取了清儿脚下的竹筒取出纸条,只一眼神色便凝了下,而后疾步走出去,地上的信纸只短短的一行小字:南希国乱。
听月阁,曦月对着金盏那句“这事……”还没咽下,忽抬头看下厅外,果然片刻功夫南天慕便就到了,侧目看了眼金盏,对方也正茫然的望着她,只得又拿了茶杯等着天慕开口
“师父”南天慕近前躬身,曦月停了手中杯子,静静的看着这徒弟的头顶,等待着
“师父,弟子想出谷回去看看。”南天慕低低的声音传来,接着抬头直直的看着坐在上方的师父“师父,弟子毕竟是南氏血脉,此刻不能置身事外,求师父成全。”
“天慕”曦月一如往常的清淡语气“你们随我来”虽是对着天慕说话,却抬眼示意金盏也跟着。
金盏笑嘻嘻的看了眼愣在原地的天慕,拉了拉她那冰蓝色长袖。
此时曦月早转身出了厅门,金盏抓了天慕跟着,俩人走出来的时候,曦月已经在庭前驻足,抬手拂开散落在身边的花瓣,回身看着金盏和天慕,眼神晦涩难懂,终于缓缓开口“天慕,我五行谷向来不与尘世过多牵绊,然则此次事件不同,你毕竟是南希国的公主,而今你父亲病危理应回去尽孝,为师也不拦你。”曦月似乎第一次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语气微微顿了下,看了眼金盏目光又扫向天慕,接着开口“此次下山,归期未定,山下尘世不许显露仙术,免得给凡人造成恐慌”
“是”天慕垂手应着。
“嗯”曦月点头,微微蹙了下眉复又开口“你平日只演习水术,具体招式为师还不曾给你演练,今天姑且传你套枪法,出谷也好自保”语罢不等天慕回答,挥手间手中已经出现一杆冰色□□,阳光下看得竟然不太真切,若有若无的在曦月手中隐隐的竟带着一丝寒意
“哇,师父,我怎么没见过”金盏近前几步打量
“你没见过的还很多,日后为师再给你看”曦月侧目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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