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天空之中,那甚至隐约牵动云层的五雷冥动尚未聚集成型,便因为失控爆炸开来,劲气犹如一阵飓风,席卷方圆十里,沙尘飞扬,断树枯草皆随之而起......
飓风彻底打乱了那萧杀战场所凝结的厚重杀气,柳然至此都不知道,那目盲的池勇之所以还能清晰的辨出自己的方位动作,仅仅是因为修习“杀气诀”对这杀气有着精确的感知和掌控,而此时他若还能再战,失去厚重磅礴杀气支持的池勇,也定不会是他的对手,只是.......
“噌噌———”烟尘之中,洪亮清晰,韵律十足的一声弦响,随之,一曲熟悉非常,透着悲怆和寂寥的一曲《悼古战场曲》悠然的被奏了出来。琴声转合,迅速的,将那烟尘迷雾驱散了开来,此时,方才显出先前那战场之上的情形。
只见柳然无力的俯在地上,胸口的血迹流出,失血和巨力的重击过后,已然性命堪忧,昏死在那里,在他身后的不远,却是同样倒在地上的池勇,身体还在抽搐和痉挛,唯独脖颈之上,有着一道细若游丝的伤口,鲜血,正不断的自那伤口溢了出来。
琴声不断,弹奏之中仿佛有一阵精纯的内气,随着声音被有目的的灌输入柳然的体内,循声看去,弹琴之人,正是险险赶到的弘晓白,青衣,横琴,右膝边,靠着一把玄光流转的刀,一丝鲜血,在那刀刃之上慢慢地隐了去....
“咳咳,咳咳咳——”剧烈的咳嗽之声响起,不是弘晓白,而是来自经过他内气灌输调养的柳然,艰难的翻转了身形,右手捂住胸前的伤口,险险的吸入一口气,接着面色苍白的咳嗽了起来.......
好似醒悟般坐起,柳然四下打量了一番,先是惊讶的看向地上的池勇,此时应该以是强弩之末的他,突然回光返照般得说了一句“池边有柳,勇亦枉然啊,枉然啊!!!”随即,双手再也遏制不住颈上喷出的鲜血,头一偏,就此死去,接着,柳然在看到盘坐在那里的弘晓白之时,方才有些明了的松了一口气,对着那里出声问道“是你杀了他?”
没错,的确是弘晓白及时的赶到和出手,在最后一刻,一刀划中了池勇的颈上动脉,这才救下了柳然,只是那池勇征战多年,一股子执念何其坚韧,即便是那般,后发而至的重拳力道减了大半,却还是实实的轰在了柳然的后心,眼前一黑,两人便齐齐的倒了下去。
“不,是你杀了他.”
出乎意料的,弘晓白却否认了事实,对着柳然说道。
“可是我....”
柳然辩解。却被弘晓白出声打断。
“因为你出现在这里,因为你在最后的杀气......”
一句话,便把柳然说的哑言,紧接着,两人似乎很有默契的站起了身子,同时咳嗽了一声,对视.....然后柳然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和我前来,是为了......”
这一次,弘晓白就像是等着柳然的发问,将那横琴随意的丢下,拾起地上的刀,转身说道。
“这里是乾坤秘境,你可以理解为幻境,也可以将它当成现实。我们来,是为了找回碎裂的乾坤盘!!”
“碎裂的乾坤盘?”柳然惊讶的说道,他不禁想起,自己在那黑色的空间之中,最后之际那乾坤盘的确是生生长出了裂隙,难道是因为自己....
“你想到了?不必自责,这也是宿命!!就像....他。他的死!!”弘晓白说道,嘴角没来由的看着柳然扯出一抹浅笑,既有无奈,也有半分嘲弄,右手指向了那边死去池勇的尸体。
顺着弘晓白所指看了过去,好似有什么明悟,却迟迟不能抓住,柳然凝视站立在那里,约莫过了半分,他再次问道“那么,为什么我会在这里遇到他?还有你刚才又在干什么?我之前听到有巨兽的嘶吼!”
“杀戮,执念,贪婪而生魔,乾坤盘承自上古,内中藏有天理命数,也有魔魂妖魅,如今碎裂,自然会遇到这些难以镇压的东西出来,刚才,你如今七杀的命格,为将星之主,遇到他自然没什么稀奇,只是,徒有七杀,本可以轻易杀了他,却落得现在这样的伤势下场...”说着,弘晓白兀自转身向着远方行了去,起初还是缓行几步,到了最后,脚下步伐又一次催动开来,几个纵身,便去往那远方的天际。
“七杀吗?究竟是我自己的命格,还是因为你给我的机遇?那当日那满天的星相有什么,乾坤盘如此,弘晓白亦如此...”因为伤势,并没有就此追上弘晓白,柳然自怀中取出那卷紫微之卷,带着疑惑自顾自的问道。
前面先行的弘晓白,很快便进入了又一层奇怪的幻境.....
场景是那般的熟悉,仿佛是命运的大手,无形之中强自牵扯出来的记忆,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同样的大雪之日,同样的那朵盛开的银焰花,在一片银装素裹的纯白世界里,便是自己人生的一盏引路灯,红得那般鲜艳,红的那般的热烈....
“馨仪!!”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步伐,口中叫出了那个千百个夜里,做梦也难以忘记的名字,近了,他记得,当年的自己就是在这里和她第一次相遇,近了,他还记得,自己的强作老道的搭讪和她那春日般温暖的笑靥,比之那朵银焰更灿烂的,融冰化雪的笑...
如果还能再遇见,哪怕再看一眼,馨仪,让我再看你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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