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一切无事。
卿落月这几日不敢露面,只得待在温府的下人房间里陪着一位老妪,几日之间,落月已与这老妪熟络了许多,通过好一番口舌才让这老妪明白落月的身世,老妪满脸愁容,唉声叹气的说道:“你以后就待在这里陪着我罢,我这一生过得好不痛快,这一辈子,做了太多后悔的事……”
卿落月心里正自猜疑,想问,但一瞧见老妪的丑陋面容,又怯生生的不敢去问。老妪一观之下,便猜出了落月的心思,说道:“有些事啊,不知远比知道强。”
卿落月点点头,依偎在老妪的怀里,说道:“我不愿离开姊弟。”
老妪拍拍落月的头,给她整理整理发梢,从怀中取出一物,是个淡绿色的发簪。老妪给落月梳头,将发簪插入绿簪之中,这才说道:“孩子,有些事是要顺其自然的。就像老太婆我罢,年轻时也喜欢过一男子,我们那时候很相爱,可没成想到了后来他中了举人,就再也没见过他一面,后来我就被招过来做下人,这样年月一久,我也就慢慢的习惯了,可是你还小,对这男女****之事懂得还太少……”
落月没料想自己的心事给这老婆婆一语猜中,立刻眼里泛泪,心里酸水涌上,趴在老妪的怀里抽泣。老妪抱着落月,抬头将木窗抬开,遥望窗外清冷的月光,残月依旧那么迷人,迷透了多少男女的心,也伤透了多少男女的魂。
这夜陈风睡得并不太平,现已寒月,但房间中却一直有怪奇的声响,竖耳听去,竟是来自床下的琐碎声,陈风暗自心惊,听着那声音滴答滴答,好不烦恼。
陈风皱着眉头,心想,“到底是甚么东西,难不成床下有老鼠啃食木头?”
陈风摇头下床,穿好鞋子,突然间脚上一凉,鲜血流出,一条黑白间隙两丈有余的银环蛇咬住了陈风的脚踝,这一咬可实是用上了蛮力,陈风口喷鲜血,狂走五步,身子便发颤不止,哆哆嗦嗦的整个肩膀都逐渐软了下来。
他那知这条大蛇身上还黏有剧毒,碰即皮肤便即身亡,只得叫也叫唤不出,哭也哭喊不来,仰面倒地不起,随着身体痉挛一阵,鼻尖便没了呼吸。
“陈风?”说话的是温夫人,她见到一条巨蟒般的毒蛇缠绕着陈风的身体,心中暗自不定,料想,“幸亏我提前放了银环剧毒,不然怎能让那小落月离开。这么一来,落月定会躲得远远的,而陈风也会念及旧情,将来娶我女儿。”
温夫人打的这一手好算盘实在出乎意料,陈风还是幼童,自然不知。可赶来的温梅晟一眼便瞧定这是温夫人做的手脚,温府最讲究乾净,决不允许任何毒虫猛兽进入,就是这里,便是那寻常百姓人家也岂能让这些畜生随便进入?
百姓人家自然如此,温府则更是这般了,就连平常的一些飞虫鸟禽也是不许入内。因则是温夫人对此活物敏感之极,温府也只有一条狼狗作为温府的陪衬罢了。
几位下人正要出去寻找大夫,温夫人轻咳一声,门外忙不迭的跑进来两位大夫,当即伸手致死毒蛇,点中陈风踝骨上的“太冲”穴,穴道一封,陈风自又昏迷过去了。两位大夫先给陈风搓骨,待得踝骨上现青紫之状,方才涉毒索骨。
温梅晟恶狠狠的瞪了温夫人一眼,温夫人却不以为意,故作大声,仿佛要让世人皆知,说道:“哎呀!这是哪个把毒蛇扔在这里啊,陈儿你怎么样啦?”
陈风迷迷糊糊看了温夫人一眼,摇了摇头,这时候温听寒才赶过来,一看陈风的伤势,眼睛一转,便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她对母亲向来尊重有加,即便是母亲要将她许配给一个乞丐,她也只得答允,可现今一瞧陈风脸色苍白的模样,她就明白母亲是打算将这条毒蛇嫁祸给落月了。她心里乱了,假如陈风真正留在府上,保不准那一日母亲欢喜的紧,就让自己嫁给陈风,母亲素来行事乖僻,如果她真想轰走落月,叫下人扔她出去便是,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给自己与陈风看的。
想到此出,温听寒心头一颤,“我并不欢喜这个小子,他见我时眼光坚毅,比看那卿落月要强上许多,他定是欢喜那小女子。哎,才五岁,甚么欢喜不欢喜的。母亲若想将我许配给他,我从了便是了。”
陈风昏了过去,这夜着实不安定,温梅晟胸中一团霉气,温听寒站在母亲身旁,落月扑在陈风身上哇哇大哭大叫,吵得这夜也已悲凉。
落月揉揉小脸,看向众人,却发觉适才哭这许多众人并不伤心,而是笑吟吟的看着她,卿落月感到心盲,往后退却一丈,见那温夫人一脸喜相,抚摸着自己的发簪,说道:“这是梅婆婆的发簪罢,那老叫化不知轻重,你这般风华女子,怎能待得这般发簪,来,伯母赐予你一比这才好的,但你要答应一件事。”
落月将梅婆婆的发簪收入怀中,就见到温夫人从首饰盒里取出另一发簪,这发簪流光千转,熠熠生辉,体如凝脂,青翠绿壁,宛若少女的芳心一般婀娜多姿。
卿落月见了这发簪,初时极其欢喜,见得一久,便不自觉的顿感失望。
温夫人喜笑颜开,于旁众人皆默不作声,落月摇着头,见那发簪在茫茫夜色中吸取日月之精华,竟然倏地闪出柔润的光泽,立刻对这簪子由失转喜,哈哈笑道:“这簪子极妙!它好像一个人,我在青明教中有一伙伴,叫做蓉儿,这簪子极像她,长得既美貌,还善解人意,她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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