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华哥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我，接着嘴角咧了咧，头有些僵硬地想扭过去，血如同一条通红的蚯蚓顺着他的额头扭动着爬了下来。他脚下一软，瘫倒在地上身子蜷了起来，不住地抽搐着。
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除了拖着那根大腿冷冷站着的马武尚。他狞笑着看着躺在地上的华哥，舔了舔嘴角。
一片死寂。
“看到了吗？跟我做对，这就是下场！你们几个，赶紧拖过去给收拾了，两条腿都给我留着。跟着我老马，你们顿顿都有肉吃，顿顿都不会挨饿！不听我的话，下一个给吃的，就是你！”马武尚扬了扬手臂，一脸的意气风发。
接着，他面带着笑意走到我的身边，凑近了身子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如果不是我，现在躺在那里给分尸的，就是你了。”
我回过神来，有些不解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既让你欠我一个人情，又借机除去了一个死对头，还树立了威信，何乐而不为呢？”他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平静地说，“你若想通了就早些来找我。不要等你进了他们的肚子，我就是想救你，也救不了了。”
我就如同一座石雕，呆呆地站在那里，在那一刹那，我似乎真的有些动摇了。跟他合作，亲手杀掉十个人，然后争取逃出去？小倩还在等我去找她！不行，杀十个人！那个人还是我吗？就算找到小倩，她都不会原谅我的，这么自私的事，灭绝人性的事我怎么能做得出来！人性，本就是自私的，马武尚丑恶的脸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不对不对！人性本善，人性的本质不是自私！不是自私！我几乎发了狂一般抓着自己的头发。
“哥……”一声怯弱的喊声让我停了下来。
我的后背已被冷汗打湿了。我闭上眼睛，调整了下呼吸，慢慢回过头，看着一脸惊恐仍未退去的悦儿，勉强地笑了笑，安慰道：“别怕，没事了，没事了。”
她眨了眨眼睛，眼神清澈得可以照出整个石屋。
“哥，那个人好凶。”悦儿说的是马武尚。
我点点头，拉着她走到一个墙边，坐了下来。
“他们刚刚为什么打你？”我看着不远处的人，他们正在分食华哥，似乎每个人的肚子都是无底洞，永远吃不饱一样，似乎那些人都忘了，刚刚不少人都还拥护着华哥。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那么的理所当然。
“他们要我服侍华哥，我不肯，她们就……”悦儿看着远处那些狼吞虎咽的人，偷偷咽了口口水。
“为什么要你服侍华哥？”
“因为……我饿得实在受不了了，换食了。”悦儿低着头，声音也低得几乎听不到了。
“换食？”我不解地看着她。
“就是吃了他们给的肉，要用自己的ròu_tǐ去作交换。这儿的女人都这么干，我饿了两天了，实在受不了了……”
我居然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眼前这个看起来最多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实在不敢也不愿相信她也生食了人肉，可在这地狱一般的地方，要活下去，除了适应，还能如何呢？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短暂的沉默，我突然抬起头问道：“人肉是什么味道的？”
悦儿看着我，身子突然颤抖了起来，接着头埋在膝盖间哭了起来。
我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说：“不怪你，我能猜到是什么味道，是不会挨饿的味道。”
在这不知白天黑夜的石屋，每个人都扮演着狩猎者跟猎物的角色，杀与被杀，似乎没有其他的选择。
悦儿不一会儿就困了，蜷缩着瘦小的身子贴着墙睡着了，满是泥土灰尘的脸上两条泪痕格外的显眼。
我看着她睡着安静的模样，靠在石壁上也慢慢闭上了眼睛，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一旦放松下来，困意如同潮水瞬间将我淹没，不一会儿我便陷入了沉睡。
在广场上，我牵着小倩的手，慢慢地走着。
“晚上看什么电影呢老婆？”
“不看动画片就行了！”
“你一说我想起来了，最近有两部动画都不错，看哪一部呢？”我皱着眉头问道。
“不行！不看了！”小倩撅着嘴瞪着我。
“哈，那听你的。”我摸了摸她的头。
她用力甩了下脑袋撅着嘴：“不看了不看了！”
“臭老婆还生气了哈！那咱们晚上吃什么呢？”
“干锅！”小倩一脸期盼地看着我。
“还有呢？”
“还有……”小倩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认真地看着我，“还有人肉。”
我一下惊醒了，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真是一个怪梦。我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即便是这样的怪梦，但是如果能在梦里重新跟小倩在一起，我愿意一辈子在梦里，不再醒来。
闭目养神了一会儿，我睁开眼睛，看了下身边的悦儿。
悦儿呢？
我有些惊慌地发现身边躺着的居然是马武尚！
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瞪大了眼睛问道：“怎么是你！悦儿呢？”
“什么悦儿？”马武尚一脸莫名地看着我，随即反应了过来，一拍大腿道，“噢！你是说那个小姑娘啊？”
我点点头。
“她死了。”看到我眼中的冷光，他淡淡补充了一句，“自杀的。”
“你他妈骗谁！好好的她干嘛自杀！”我的火气一下子窜到了头顶，凭直觉悦儿的死跟眼前的这个马武尚肯定有关系！想到这儿，我用力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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