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有时间吗？”
“我有。”
“我在得缘茶楼等你。”
“我现在过去。”
方博被迎宾小姐领到包间，拉开包间的门，齐卉坐在桌后，手中端着茶杯。方博走进去，门在身后缓缓地合起。他看着齐卉，一时不知进退。
“过来坐。”齐卉冲他笑了笑。
方博走到桌前坐下。齐卉抬手给他倒了一杯茶，说：“这是我爸存在这里的大红袍，你尝尝看。我很喜欢。”
方博不自觉地皱眉，这样的齐卉拒人千里，高高在上。
“方博，我的家境很好。”
方博点点头，“我知道。”
“其实三年前我就可以出国了，至少可以有一份衣食无忧的工作。我不知道我应该怨恨你还是感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不会为了追赶你的脚步而那么努力，如果没有你，我齐卉也走不到今天。我承认，当我拿着硕士文凭的时候，我爸妈是很高兴的。”
“齐卉。”
“嗯？”
“……”
齐卉看着方博的双眼，那里头有不舍又难过却没有挣扎没有纠结，齐卉轻笑一声，“你也不知道对着我要说什么吧。”
“……”
“方博，我已经递上申请了，不出意外的话年前就可以动身了。”
“恭喜你。”方博只觉苦涩。
“谢谢你。”齐卉抬手拭去眼角的湿痕，“这么多年，不过换得这一句呀。”
“齐卉，我不是因为将就，不是因为愧疚才选择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我明确的知道我喜欢你，我愿意和你在一起共渡，才和你在一起。”
“那你就和我一起去美国。”
“我不能丢下我的家庭。”
“那我们真的……只有分手了。”
“……”
两个人沉默下来。也许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原来他们已经默默达成了共识，这个本应该激起情侣间的恶战，本是要夹杂着咒骂和指责的离析，在他们的共识中平静的只剩下了沉默。
“你说，你会等我，是真的吗？”
“是！”毫无犹豫地回答。
齐卉笑，“有你这句，还有什么遗憾呢？可是听了你这句，忽然觉得好遗憾。”
“齐卉…”
“方博，不要等我，我也不会再等你。”齐卉喝了手中的凉茶，“我们都要在各自的世界里精彩地活着。”
“齐卉，谢谢你。”
“方博，谢谢你。”
“齐卉，有困难告诉我。”
“方博，别那么拼。”
“齐卉，祝你幸福。”如果你幸福，我将不再等待。
“方博，祝你幸福。”如果你幸福，我就不那么遗憾。
方博看着齐卉，“走前告诉我。”
“好，我给你信息，但是，”齐卉看着方博，“别来送。”
“好！”
※※※
“你这地儿还真舒服。”
邓励无奈地说：“我爸妈出了首付，每月我还钱还得连找个媳妇的时间都没有。”
“比我好呀，不但没有媳妇，房子更是遥不见踪影。”方博斜窝在邓励的长沙发上。
“要我说你们两就是作。”邓励拿出两瓶啤酒放在茶几上，“这出国和恋爱有什么矛盾？好容易在一起了，就这么散了。闹什么！”
“我和齐卉隔着的如果只是美国和中国就好了。”
“你们就是思想僵化，迂腐，冥顽不灵。”
方博笑邓励说的话，喝酒不语。
“老方，你说我们这是怎么了？有了爱情不敢等待，有了房子一屁股债，有了工作你踏我踩，想要个未来不如梦里来得实在。”
方博竖起大拇指“做了律师就是不一样，这文思，这口条。”
“滚蛋！”
“无奈呀！”方博高喊一声。
邓励问方博：“真打算回学校做个教书先生？不打算来律所？”华行的结果出来了，方博没有被录用，相反，学校方面的消息更积极些。邓励工作的律所招聘律师助理，邓励积极推荐。他不想方博回学校去浪费时光和青春，在他看来，男儿就得出来闯闯，总是在那个象牙塔里，不傻也要被时代舍弃。
“我再想想。”
“你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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