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社会,总会有恶瘤。
每逢看到杨老大在办公室叨起雪茄,挥着曲线,一次接一次地,以高尔夫球杆给保镖架起的人肉麻袋宣扬他‘无恶不作’的人生理念时,我都这样想。
杨成宁。男。27岁。
描述他的特征没什么难度,笼统一句话就能概括。
——和‘健次郎’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男人。
他的人生可毫不简单。
前段时间有好事者做过一次人口普查,提出了所谓21世纪时代女性新标准:“撒过娇、出过轨、勾引领导下过水。装过神、弄过鬼,别人老公亲过嘴。傍过款、出过洋,带着网友开过房。翻过窗、跳过墙,一夜睡过三张床。”
杨老大的经历,恰可以凑成新标准的男性版:“玩过妞,打过炮,教过秘书床上跳。争过风,吃过醋,扒过别人老婆裤。遛过冰,涉过黄,带着基友入过行。挖过墙,撬过窗,婚证领了十多张。”
这里面,杀伤力较重的是第三句。
没错。
他是个双性恋。
且从不挑肥拣瘦。
有传闻他曾和十几名高瘦胖矮老幼细嫩的男人进入过同一间房。
“菊花会成向日葵!”
此类想法在脑里打个荡都会让我肝胆俱裂,杨老大却能甘之如饴,这份不拘一格的豪气……呃,我该怎么说?自认望尘莫及吧!
自从赶跑清悦区的东马、洪鑫两派后,杨老大就了名正言顺的宣城教父。之后霸占采沙场,强夺矿坑,包揽周边市区毒品买卖和娱乐产业……短短五年时间,旗下的公司就扩张成了集电子、商贸、酒店、旅游、房地产和工矿业一体的综合性集团。照说干了这么多坏事的渣滓早该进班房深造,无奈顶头有正任市委书记的亲舅撑伞,哪个警察敢动他根屌毛?
赚够钱后他就开始转型,常在公开的慈善活动上露脸,还投资成了学校的大股东。
出于谨慎,他从不到校开会。基于背景,也没老师愿意递交会议文案到黑帮窝子去。
这就成了我们的交集。
“人缘值同为负数,相处起来应该会有共同的语言。”
估计外人都在这么想。
一般我送文案都不去集团总部办公室,而是到以他副手名义办置的宏阳机械厂。
那才是他爱呆的地方。
通常我只会被保镖直接领到厂区办公室,某次有幸进入车间内部,顿觉大开眼界。墙上焊的氧气瓶安全箍怎么瞻仰都像吊人用的镣铐,钳床之类就和老虎凳的摆法一样,工作区到仓库区的一截路上,可以觑到暗红的液体,让人毛骨悚然的污渍,以及在地上弯弯曲曲流淌的脏水。走路稍不小心,还会踩到年代久远的臼齿……听里面人说,这是数十次和外来马仔群殴的结果。
开始我还疑惑,以这边穷凶极恶的名声,居然还敢有人上门滋事?
久了后我才明白,原因其实很简单。
他喜欢血,仅此而已。
有纷争要解决?他总会选择更血腥的手段。假如他有个礼品盒,就只会用来收集兒齿。(传闻他收集的完好品相的兒齿大概56颗,正好一个班。)一旦他迷上了打靶,优点会是不挑剔对象,不过命中就只好很抱歉。
这就是杨老大——超杀伤烈性炸弹。
最近我按不住好奇问了他:“为什么那么喜欢……额,那么……不~喜欢讲理?”
“我是砍出来的天下……”他坐在老板椅上,懒洋洋盘起半只脚,右手伸到秘书胸罩里头揉,右手伸到脚丫子上揉,眼睛则放在墙上的宽屏超大等离子电影上。
我洗耳恭听。
“所以需要威慑力。”
“但这样很可能导致叛逆情绪增加……”
“不会,我有秘诀。”
杨老大欠一半身,看着桌子皱眉。他一定舍不得从乳@房的羁绊中解放,所以用左手捡了根雪茄,抛过来。
“抽?”
“谢了。”
我双手扶膝,正襟危坐在他对面。
“你怕什么?”
“哪有怕。”
我觉得没必要告诉他其实在担心脚气问题。
“那你说的秘诀是?”
“哦,那个啊……多打人,打好人。”
我听得头皮发麻。
也好。就这么定了吧,样品典型化,结果才会权威化。
某个晚上,结束掉无聊的qq聊天后,我化想法为了行动。
一切都按最小心的来。
必须如此!
杨老大很懂得收拾残局,万一发现了我捣的鬼,才不会扶着膝盖喘气在后边来句‘好胆别走’就了事。运气好的话,现场最多找不到我的原生态完整版,运气不好的话,我永远不会出现在罪案现场……
我费了好多力,才在天窗装好摄像头,由于缺乏锻练,弄完后脖子又是酸痛不止。
这样一个个的安装,实在危险又不可靠。
“也许该找个更方便的场合?”我这么想,喘着粗气,双手交互攀水管,费力爬下仓库。
噼!
高压线爆响,炸出一片光亮。
黑夜中,绿化带边有人在快速奔跑!黑影仓皇落逃……
妈的。
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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