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剪到一处高的烛台,顶尖那支明明够不上,但她偏要坚持踮着脚尖去剪。岑寒云忙上前接过剪子一刀断了灯芯。江湄澜见状顿了顿,索性把这个任务交给他了,慢吞吞退回榻上道:“你是喜欢里面呢,还是喜欢外面呢?”
“什么?”岑寒云留了六盏烛台稀疏地亮着,放剪子时回头奇怪地看她,什么叫喜欢里面还是外面?
江湄澜跪坐在被子上,更奇怪地瞪着他,一指锦榻道:“我说就寝呀!你在里面还是外面?我要拿被子在中间隔一条楚河汉界,你不能翻过来。你要是翻过来了,我就把你踢下去,还有,明日咱们回弋阳时,我也不给你面子!明白不明白?”
他到榻边坐下来,呆呆地摇头:“公主,臣不是太明白。”
江湄澜恼羞成怒,用脚踢了他后腰一下。岑寒云没躲开,平白无故挨了一脚,但他不生气,就是有点哭笑不得。她跪着被子直起身来,双手叉腰,扬起下巴道:“我对你很有成见,你明白吧?”
他点头:“明白。”
“我们一点也不琴瑟和调,你无时无刻不在惹我发怒,你明白吧?”
“这个……臣现在明白了。”
“所以回了弋阳城,人家见到庐陵公主与你这个驸马都尉一点儿也不亲密,你们岑氏肯定很丢面子吧?”
岑寒云隐隐觉得不对,但此时还未发觉错在何处,只是继续点头:“公主的意思是?”
江湄澜得意地抱臂道:“你求我呀,你求我给你面子呀,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岑寒云无言以对,只好扶额道,“公主,别闹了。快五更了。”
她气势一垮,不悦地坐下来道:“五更怎么了,你今日又不用上朝。他们收拾行礼还要收拾到下午去呢。你别把我的话当做玩笑,我是认真的。”
“好吧,公主请讲,臣洗耳恭听。”
江湄澜正要说话,忽见纱窗外有人影走过,瞬间心中既惊且怒。她完全知道这是何人。如此丰腴到臃肿的体态,一来还是两个,很明显除了夜间给她图集的二位嬷嬷再没有别人。这鬼鬼祟祟的举动,想必是皇帝要她们打探虚实来了。
可耻!这种事也不放过!
她拉起被子一下裹了岑寒云倒在榻上,同时使劲儿把他的双腿往里卷。卷不动就用掐的,掐一次那条腿就往里缩一下。
突然被乌云罩顶的岑寒云感到很惊恐,他手忙脚乱地去挡公主掐人的手,不解地问:“公主,为什么突然掐臣?”
“嘘。”她把手放在唇上,压着他胸膛窃窃私语道,“你小声点,有两个女人来了,他们是大人派来检查我们的。我掐你是因为你露馅儿了,赶紧把鞋脱掉,躲到被子里来啊!她们不敢掀被子的,只是要偷看一会儿。”
岑寒云连忙点头,脱了鞋滚进被子里。两人完全被遮挡,只有交织的长发散落了一枕,在烛光里旖旎而流曼。
两个嬷嬷轻轻地将门推开一丝缝隙,从昏黄的灯光映照下,能瞥见高耸的锦被下抖动得厉害,隐约还有压抑的喘息声传来。二人相视一笑,又突然听见锦被中江湄澜猛地尖叫了一声,怒道:“岑寒云,你弄疼我了!”
紧接着响起驸马都尉温柔讨好又带着微妙隐忍的道歉,嬷嬷们遂闭上房门,奸笑着离开。然而——
江湄澜单手掐着岑寒云的脖子,忍无可忍道:“松手!”
岑寒云咳了一声,面红耳赤地艰难道:“公主先松手。”
“不行!你先松手!”
“公主……快松手。”
“不松!谁让你掐我的?你还……不准乱动!你再动我就对你不客气了。”江湄澜另一只手掐着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威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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