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小诗，你不会看上我龙姐了吧？”她望着龙颜出神，三儿拍了她一把，口吻不同于往日的冷嘲热讽，真正像朋友那样开着普普通通的玩笑。“盯着我龙姐发什么呆，我知道我龙姐漂亮，但我龙姐是大家的，你想都不要想。”
苗小诗急忙收回目光，面颊红润，做贼心虚般的神情让三儿和四儿都忍不住大笑出声。三儿不等她回答又接着说“啧啧，说你胖你就喘了？还脸红!龙姐你快看看，这不是你的追求者嘛。”
“去你的。”龙颜简短的打断他，嘴角向上轻轻地挑了起来，勉强称得上是笑意。她比任何人都喜欢这种和谐的感觉。
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入教室，他们被光芒笼罩，青春的活力让他们闪闪发光。
苗小诗撩了撩乌黑的直发，随手拍了拍发烫的脸回敬道“我脸红是因为你啊，三儿，你不知道吧，其实我一直暗恋你呢。”
“那我真是不胜荣幸啊，勉为其难答应你的表白，把你那个蹬了吧，放学了跟我走？”他一脸无耻，看苗小诗被他这话呛得憋红了脸忍不住大笑，“就你这怂孩儿还想跟我斗，你去修炼十年再来吧！罪过罪过。”
见他得了便宜还卖乖，苗小诗也有些气不过，原本就滚烫发红的脸变得更红，“哼，我说不过你，不跟你说话了。”
又是一片哄笑。
龙颜不知何时已经停下手中的连连看，望着窗外，侧耳听着身边的人大声的嬉闹有些出神，这是美好的青春年华啊，是她仅有一次过去就不再来的高中。玻璃上倒影出她的脸庞，那张好看的脸虽说眼含笑意，嘴角微扬但还是显得冰冷。把头侧回去，身边围绕的都是些真诚的笑脸，为什么在玻璃上的自己却无法融入那份真诚的笑。
她不敢。
无论是对什么她都不敢懈怠。
有那么多人告诉她，她很漂亮。但是她质疑，漂亮的她为什么得不到喜欢男孩的一个笑。有那么多人告诉她，嫁个有钱人才是她唯一的选择。但是她厌恶，只有老公、孩子和家的人生何其可悲。
她惧怕未知的未来，因为她总想反其道而行之。她冷着脸，因为她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廉价的朝走过的每一个男孩微笑，像这样的漂亮女孩会被冠上婊子二字。
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比那张面具更坚韧，更重要的是，她身边的人会在她身边，他们比她更坚韧。
三儿和四儿一贯都唯她马首是瞻，她似乎是他们的依仗，但实际上他们才是她的依靠。就算没有冯添，她还有永远在她身边，怕她受伤害给了她戴上面具资格的陈吉斯、陈吉斯身边那个总是微笑的李光耀、纵使她总是冷脸相对也陪在她左右的三儿和四儿还有相信她、佩服她的苗小诗。
她不孤单。她需要做的只是把自己留下，以自己最想要的方式，为自己而活，就这样不图大富大贵，但求简简单单的一辈子。
她不笑，是因为她怕沉溺于欢笑之中会忘记自己真正所需的，她怕若干年后再度回忆起自己轻易放弃的最想要的一切——那时候她像刘素然那样活着，抱怨着这个家和孩子，抱怨着经常出差夜不归宿的老公，那个时候再回想起现在因为什么理由放弃自己的坚持，她会比刘素然更变本加厉，她会把自己逼疯。
这世上没有哪条路走到头会不后悔，人生总有遗憾，但是坚持自己选择后的遗憾，扪心自问终是于心无愧。
拳头在桌子底下一点一点攥紧，身边的笑声让她愈发清醒。这笑声忽地戛然而止，她回头，三儿小心翼翼的问“龙姐，你怎么了？”
她摇头，“这样挺好的。”答非所问。
三儿还一片茫然不知所云，苗小诗已经捣了捣他说“这方面你就不行了吧，龙颜是说我们这样挺好的。”
三儿努了努嘴，“我要是这么懂女孩的心思校草就不是陈吉斯了。”
“我一提龙颜的事小诗就跟我吵架或者不理我。”冯添托着脑袋，倚在墙边，对这件事情的忧愁一目了然。
“这只能证明你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还是不够嘛。”同桌的女孩轻蔑地笑了起来。
“喂，毕竟她和我对她而言身份不一样……”他有些恼怒。
“是吗？其实你自己也知道你没龙颜重要吧？别再解释了。你知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她眼神洞彻，最后一句话毫无疑问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为什么？”
“算了，她们初中那些事我说出了你也不见得信。”只要是有点经验的人，听到这话都能明白，这女孩是在故意吊人胃口以提高她所说出来话的可行度。往往那些人这种时候听到后面的话都只会更不相信，但她不是这么傻的人，冯添毕竟是个男孩，并且是个被爱冲昏头脑的男孩，他不会懂她耍的小心思。
“你别把话说一半行不行？赶快说。”冯添急了。
“说了你又不信，不说。”女孩对他的急切视而不见，自顾自的拿着指甲刀修剪起贴着彩色甲片的指甲。
“信，你说什么我都信。”他立马做出起誓状。
“只怕这个说出来了，你真不信。”她总是这副不紧不慢的淡然样子，仿佛一切尽在掌控。笑容间却带着难言的阴郁与狂妄。平心而论她还算漂亮，她的笑容对人也有不小的吸引力，但她就像远处的山，你向前走一步，山向后退一步。所以你和她之间不论何时都会保有这不远不近的距离。
“你都不说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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