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楼。
站在落地窗边,透过耸立着的高楼的缝隙,勒米高中清晰可见。被环绕在中间的钟塔和暗红色的教学楼,塑胶的操场、篮球场和茂密的树丛。如果你有兴趣,可以拿起望远镜,勒米高中的一切都近在咫尺。
龙颜踩着深色木地板站在落地窗边,校服贴切的穿在她身上,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朝着勒米高中的方向看了一会儿,她扭头走到穿衣镜旁。
镜子里的女孩像是被珠宝堆砌出的一般光芒闪耀,如同芭比般冷艳细致的眉眼。虽然面无表情却给人一种迫切想要臣服于她的气压,这样完美的一张脸。她摸了摸自己蓬松的灰亚麻色卷发,那发色更是把她衬的不食人间烟火。
抬头看了看时钟,分针指向“六”,她拎起包,推开卧室的门,刘素然正跪在地上擦地板,龙颜换上那双锥形跟的高跟鞋,一边开门一边头也不回地对刘素然说“妈,我走了。”
身后立刻传来类似“路上小心。”的话,但话还没说完就被硬生生的关在了门的那一面。几乎是她合上门的同时,对面的门锁轻微地响起,门先是开了一条缝,里面传出男孩温吞的声音,“妈,我去学校了。”
“中午回来吗?想吃什么妈做给你。”
“回,你随便做就好啊,我吃什么都行,走了哦。”
“恩,快去吧。”里面说话的人口气温婉,让人只是听着也能想象得到她脸上的笑意。
门缝逐渐扩大,大敞着的房门填充了大半的视角,龙颜尽量把嘴角扯得弯一些、看上去更像笑容一些,冲着里面出来的那个俊朗的男孩说“早。”
冯添皱着眉点了下头,轻轻眯起眼睛打量了一番龙颜,右边的嘴角向上微微翘起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他不言语,扭头就走。
龙颜像是早有不被正视的心理准备,跟了上去。
每次和冯添共同处在电梯里的时候龙颜的心情都很微妙—密闭而狭小的空间,他在她旁边。她甚至希望电梯能忽然故障把他们困在这里。
有时候她会想,当年那个冯添到哪去了?
那年不过四五岁的光景,那段记忆却清晰而完整的烙印在龙颜心中。
极其老套的故事,年幼的龙颜被陈吉斯抢了娃娃,冯添为此和陈吉斯大打出手。冯添自然打不过陈吉斯,但即使被打的鼻青脸肿也抢了回来,塞给龙颜冲着她傻笑。当时龙颜觉得冯添就是奥特曼的化身,对号入座,陈吉斯只好勉为其难的成为了怪兽。
也就从那件事开始,陈吉斯和冯添的关系变得恶劣。后来他们都搬家了,陈吉斯的父母去了国外,不知道什么原因他自己留了下来,他父亲见状心说,也罢,儿子大了。手一挥在学校旁边买了套高级公寓叫他自己住。
电梯稳稳地停在了一层,冯添和龙颜向外走,乍看上去男才女貌。
门口站着个戴眼镜的男孩,校裤穿得像九分裤,标准的书呆子打扮。看见冯添,不住的朝他挥手。冯添迎着他挥动的手朝他笑,龙颜很久没有见过冯添笑得这么灿烂。“你来得真早。”
男孩听罢朝冯添露出邀功般的笑容,“部长,咱们学习部副部长还是我来做比较合适吧。”冯添未来得及回答,男孩目光一转看见旁边的龙颜脸色骤变,“龙、龙……”朝后退了几步,不可思议的看了看龙颜又看了看冯添。
“邻居而已。”冯添笑的很治愈,平复了男孩的激动。显然男孩也发现了自己方才的失态,红着脸清了清嗓子。
龙颜的呼吸一下变得重了一拍,邻居而已。这句话真正亲耳听见从冯添口中说出竟然这么伤人。自从四年前她打了李痕传进冯添耳朵里被他斥责又拒不道歉之后冯添对她就变成了这幅模样,轻蔑、鄙夷。
她从没觉得自己错了。可是冯添总是以结果来衡量一个人。
冯添是一个作息很有规律的人,即使他对她爱理不理,她还是每天按照冯添的生物钟上学,就算他会觉得她不要脸,这都没关系。
她只是喜欢冯添,这本来就是一件不要脸的事。转眼就是四年了。
来找冯添的男孩小心翼翼的站在冯添的另一边,仿佛龙颜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母夜叉般时刻警惕着。冯添似乎是有意不想让男孩把精力放在龙颜身上,问他“去年模考的卷子做了吗?”
一提到这个男孩精神变得十足,“做了,不过有几道题真难。”
龙颜面无表情、不卑不亢的走在他们身边,余光中忽然看见个瘦小可爱的身影冲她跑来,“差点没赶上,你怎么走这么早了。”苗小诗气喘吁吁,一边好奇地打量着男孩和冯添。
龙颜点了点头,无心接话。
冯添和男孩不以为然,继续讨论那道题,男孩表情极其夸张“那道题我昨天晚上想到了一点都没想出来!”
“哪道题?”毕竟是好学生,苗小诗有些好奇的凑过头去。
男孩不屑一顾的告诉她了一串数据,在他眼中,和龙颜在一起的人也必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龙颜不动声色,虽然这段数据听得她头晕。
哪料苗小诗当即笑了出来,“真的假的?这你都不会?”
那男孩脸色一下变得极其难看,不禁嚷嚷“说得好像你会一样。”
“我就是会啊。”苗小诗洋洋得意的瞥了他一眼,冲口一大段话出去,龙颜听去了头晕脑胀,那男孩和冯添一听却两眼放光。
“你该不会……是苗小诗?”虽然是在问,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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