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我应该把鞋子脱掉进来。
“止水和我说过会有个新弟子过来看望我,我本来不甚乐意,倒也随她了吧。”师叔祖这样说道。
“师叔祖说的是。”
看起来师叔祖脾气很不错,应该不会在意我的鞋子脏不脏。但是止水师叔侍奉师叔祖——绝对是她打扫卫生,那艮盈肯定完蛋了。
“你道号是艮盈?水满盈溢的盈吗?”
“是。”
“嗯。”师叔祖点了点头,吩咐道,“把头抬起来吧。”
兮泊月依言抬头,和她对视一眼。
她眼神清澈柔和,看着便让人舒服。只不过深邃而广博,无形给人一种巨大的压力。
“道心澄明,是先天通灵?”她只看了一眼便说。
兮泊月称是,低头不敢再看。
化敷继续观星。
“你坐吧。”
兮泊月依言盘坐,地面上暖暖的,很舒服。
如此过了许久。
“你们这一辈又是千年期,方多事之秋。”她忽然说。
千年期是修真界约定俗成的说法,通常每过一千年都会有一些大事发生,发生那些大事的年头就被称作千年期。不过这往往也只是迷信的说法,这里师叔祖忽然提一句,像是没话找话。
只是普通的聊天罢了,兮泊月心想。
“震笑可与你们说过八荒会的事?”
“师叔未曾提起。”兮泊月努力回忆自己看的杂谈,八荒会是什么来着?
“叫谁去,都随他。”
【八荒会】是祖传的谈经论道之时,百年一期。意在检验年轻一代道法根基,但主要目的是集缘,用天收之缘打开【原始点神谱】,昭告天意成神之人。但是近几百年根本打不开原始点神谱,还是人才凋零的问题。最近一次的八荒会是震笑和天枢的那一拨了。
八荒会也并不是什么茶会,有各种形式的,都是看天缘,大概就是忽然有一天天下所有年轻修士都因某件事聚集起来,然后一番龙争虎斗,决个高下。
道史上就有八荒会聚集起来下棋的。
而原始点神谱也不是说用来封神的道具,原始点神谱点到的人一百年以内必然“将会”成半神身,但成为半神身在九州不见得是什么好的事情。
“还未开始正式的修行吗?”
“弟子自觉通感都十分困难。”
“不着急很好,毕竟你是先天通灵,慢些对你有好处。”
兮泊月不由一窒,这么久以来没有哪一个人不替他着急的,他自己也急的要死,今天居然头一回听见有人跟他说不要着急的。
“弟子自然听师叔祖的。”
“过来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昨天剩下的山腊子肉。”
“山腊子肉?是那种大山鼠吗?”
“嗯。”
“。。我很少吃这种野味。”
“师叔祖需要吃饭吗?辟谷不就已经不用吃了么。”
“不用吃食,也不代表不能吃喝;不惧冷热,也不是不知冷热。”
两人相互交谈,问答各有,竟然觉得相谈甚欢。
“你却不怕我。”
“为什么要怕?”
“我亦不知,但凡以往门中弟子与我闲谈,皆是战战栗栗不敢说话。”
兮泊月默然。和化敷这种人物说话,压力是有的,但是还不到害怕的程度。
“你听见过有人说我坏话吗?”化敷眼中带着些许戏谑问道。
兮泊月略作思考。
“有的。”
“说我怎么?”
“师叔祖不怪罪?”
“我不怪罪便是。”
“说师叔祖您老是石女。”兮泊月挑了个最轻的。
化敷以手托颌,将殷红的手指完全展露出来。
“如此还算好的,若是再久以前,叫我血女、雌鹏的也不在少数。”
“师叔祖看起来非常和蔼可亲。”
“你们谁如何看我我自然不在意,只要。。”
她忽然沉默了,陷入了对过往的缅怀。
“只是他。。但若非他。。”她默默自语着听不清的话。
“师叔祖?”
“年岁多了,喜欢找个人听我絮絮叨叨讲话。你这小辈,便坐着听我说罢。我却也想寻别人诉说,但我又能说与谁听?”
兮泊月默然。
“我却不能寻那些知晓之人说,他们要叹我笑我苦我;我却不能寻那些畏惧之人说,他们要惊我嘲我怕我;我却不能寻那些崇敬之人说,他们要恨我怜我离我。”
“难寻你这不知我不畏我不拜我的。”
“我在此思不透想不透的都是因他,只恨我晚了一步,慢了一点。若他未进守月阁我便去寻他,事情都有个了断,我也不会郁结至今。”
“他是在守月阁坐了一百年?他知不知道我也在观星宫等了一百年?”
“可恨,可恨。你就不能再多等一刻了吗?”
“你化三了,事不关己了。我问顾菟,就说他非我我非他;我问秋隐,就说前尘断,往事已;我问兑玉,他竟然说。。竟然说。。那我如何是好?”
她眉头紧皱,威压渐渐发散出来,兮泊月已然不能呼吸。
半响后,她平复下来心情,把气势尽量收束回己身。
随后她向兮泊月报以歉意的一笑。
小剑神化三,和化敷的故事。
只是在书中记载过,作为闲谈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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