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渐得浓了,收获的季节,山民时常有组织地上来供奉,顺道作一下拜祭。轩辕二殿自然不是让山民进去拜祭的,山民只能在乾宫外跪一下活的神仙,乾弃物。
最近的伙食又好了些,每顿都能吃到鸡鸭,艮盈提着他的小菜篮从食堂回住处。
兮泊月来之前,艮盈吃饭都很准时,少有像他一样自律的弟子。在轩辕神宫,艮字辈里面,他是最条教的。和震笑当年一模一样。
他从七岁开始就一个人住在那个小院子里,刚开始震止水会比较照顾他,后来渐渐也不怎么管教他了。
他也就习惯了一个人生活。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学习,一个人睡觉。
后来忽然有一天回来时,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是震笑师叔从外面带回来的,名字叫做兮泊月的师兄。
艮盈很迷茫,跑去问震止水。
止水师叔说让他们两个好好做朋友。
朋友?
艮盈只有师兄。
他开始习惯和别人一起生活。
最开始不习惯的是兮泊月的咸腥气味,那是海的味道。
艮盈从未见过海。
而且兮泊月生活很随意,不严谨。
他并不在意时间,而且有些懒散。
而且他吃饭和睡觉的时候比自己稍微晚一点。
兮泊月不会法术,所以一个人没办法吃饭。
艮盈就借来一个篮子,每次把饭菜带到住处。
然后渐渐习惯了他。
还知道了很多新奇的东西。
山鼠原来可以吃。
外面的农民生活很苦。
道史其实很有趣。
人快渴死的时候可以喝自己的尿。
刚开始艮盈觉得不可能,兮泊月就告诉他,凡人的生存有时候真的是很艰难的事。
艮盈推开门,把饭菜放在桌上,自己坐下默默吃饭。
他抬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床铺。
然后低头继续吃饭。
榨菜肉丝里果然肉丝很少啊。
——
徐州城近郊。
小树林旁有条官道,不久前那个背剑盒的少女走的不是官道,而是树林里的小道。
不知道为什么她不走官道,可能是怕被马车撞到吧。
官道是走马的路。
马车的速度很快,扑棱棱从远处赶来,激起一条黄色的土尘路。
路口又迎来了新的客人。
车上下来一个身穿黄底祥云白纹道袍的少年修士,瞳孔明黄发亮,炯炯有神,背后还背着一把木剑。
他揉了揉脸,看向四面八方。
车前又下来一老汉,拍了拍马屁股,给马喂了一口精料。
“小兄弟,从这个路口走下去,半个时辰就到州城了。”
“嗯。”他望向州城方向,迟疑地问,“不会有野兽强盗的吧?”
“哈哈哈。”老汉倚在车轮上,拿出水壶,“小兄弟你可是会仙法的,何必怕豺狼虎豹?”
可我还真不会啊,兮泊月想。
老汉喝了口水,便又要启程。
“老汉我便从这边走啦!”
“莫慌,我把这车钱给您。”
“不要不要,就当我捐了香火钱罢。”
说着马车已经伴随黄土远去了。
轩辕神宫的名头真好用。
他目送尘土远去,拍了拍衣襟,拿出九州地图。
地图上画出了九块地界,正中央是一块平原,即是豫州的大荒原。大荒原右上角画着复杂的山脉群系,这就是里天九山脉,横跨豫州、兖州和青州。兖州是兮泊月父亲的故乡,青州是兮泊月的故乡,也是轩辕神宫的所在。而地图青州的下方,就是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徐州。
兮泊月看向左下角,一块巨大的梁州,蜀山在这里,姐姐去了蜀山。又看向右下角,扬州,破军星君摇光去扬州了。
兮泊月点了点头。
地图太大了点,他对着地图说道:“徐州。”
地图的墨迹渐渐消失,然后徐州的地图出现在纸上。
他又对着地图道:“徐州州城。”
最后,徐州城的地图出现在了纸上。
兮泊月对比了一下自己所在的方位,大概知道了离州城的距离。
然后独自上路。
距离他离开轩辕神宫有小半个月了,此前他听离坊讲了入世的注意事项,行走天下的礼仪,以及重要的【决死】课程。
可以说,这些课程就是为了兮泊月下山而专门开设的,需要下山的人现阶段只有他一个。
大型师门的弟子不是想出山就出山。
通常各大师门门规都会规定凡无事不得随意入世,可能各个师门规定不大一样,限度也不大一样。比如轩辕神宫,弟子随意下山惩罚面壁十日。道德书院则是出院不得入院,直接踢出师门。
这些规定一来是为了保护弟子安全,二来是为了维护师门形象。
而要出去的弟子要么是为了办事,要么是为了行走天下。所以会专门开设一些课程学习这方面的事务,连不入流的诡道师门都有这种惯例。
同时,轩辕神宫为了保证弟子的安全,还给出山弟子备有命牌,命牌分阴阳两块,把阳极戴在身上,阴极能感应到弟子生死。师门的长辈也能通过命牌快速找到人。
这种小东西也是两千年前阵法符术化革命带来的好处。
科学的力量。
当然命牌这种东西兮泊月是没有的,因为兮泊月不算轩辕神宫的弟子。但是震笑和震止水还是亲自交给他不少好东西,比如全九州地图,还有能装千斤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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