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ēng_liú鬼——还是叫回她的本名林素兰吧——林素兰看着花溪奴若有所思的样子,不解地问道:“你在想什么?”
花溪奴摇头不语,但禁不住母亲一再追问,轻声说道:“娘,我想回一趟兰州,去见一见他。”
林素兰问了一句:“谁?”随即明白过来,一脸惊诧,说道:“怎么,你还要见他?”
花溪奴点点头,说道:“是,不管怎样,总是他生了我,可能以后……以后我也不会再见他了。”
林素兰叹了一口气,女儿毕竟是自己生的,和自己一样的情深义重,她说道:“好吧,那我和你一起去。”
花溪奴连忙阻道:“不,不,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只看一眼,看一眼就回来!”
花溪奴辞别了母亲,独自回到了慈恩寺,熟门熟路,很快又悄悄摸到了沐恩堂窗下。
升昀果然还没走,花溪奴刚一伏下,就听见她这个狠心的父亲正在说话,话声中没有了往日的从容,似乎正在为着什么事大光其火:“什么?那些人哪有这等能耐?是谁把他给放跑的?”
花溪奴一听这个声音,心情一阵激荡,几乎快要按捺不住想要推门进去相认。但一想这时里面人多,相认不易,而且这个“父亲”极重荣华富贵,难保不会第二次抛弃她。想到此节,也只能强自忍耐,将头埋得更加低些,一动不动,只竖起两只耳朵细听里面的动静。
只听一个声音说道:“大人,是我把反贼带到那里去的,他救过我的性命,因此我才……才……”听声音像是那个叫冯秉真的。
果然,就听仇越阴沉着声音说道:“冯守备,你这可是通敌之罪,该怎么办,你自己心里应该很清楚吧!”
冯秉真沉默了一下,咬牙道:“不错!总督大人待我恩重如山,仇大人对我更加不一般,一人做事一人当,老冯的性命,自上次从华林山上下来开始便只当他是捡来的,今天索xìng_jiāo代在这里罢了!”
他说仇越“待他不一般”,自然是指当日仇越派他上华林山送死一事,那天铁泉和尚在他面前分析得头头是道,由不得他不信。仇越听出他的意思,哼了一声,并不言语。
花溪奴对他昔日在夜叉岛上秉公直言颇有好感,这时听出他话语中有自裁之意,不禁在心中暗暗替他着急。这时只听屋中传来哐啷一声拔刀声,接着是一阵叮当乱响,以及冯秉真气愤的声音:“姓蒋的,你不要欺人太甚!难道我自求一死也不行吗?”听起来像是冯秉真打算引刀自尽,站在一旁的蒋奇英不知使了个什么手法,竟将他手中的刀打落在地。
蒋奇英仍是不慌不忙地说道:“老冯,咱们都是总督府的人,要死还是活,岂能由自己决定?还是听听大帅是怎么说的吧!”冯秉真听了他这话倒也不假,这才默不作声了。
升昀说道:“冯守备,我知道你是个刚烈的性子,可要是每一个人犯了错,都要抹脖子自尽的话,那我手下还有谁人可用?再说,我不是也做过对不住别人之事么……”说完上半句,下半句话像是被他咽进了肚里,想来这时是在偷看夫人的脸色吧!躲在窗外的花溪奴听到这里,心里喀登一下,暗道:“这是在说娘吗?”
冯秉真听升昀这么说,感激无已,哽咽地道:“谢大人!谢大人活命之恩!”说着咚咚咚地磕起头来。
升昀正色道:“但你犯的错太大,已不能再留在府中。着革去冯秉真守备之职,重打二十军棍,发往库车戍边,没有我的将令,不得返回兰州!”
冯秉真能捡回一条性命,已是喜出望外,应了一声“是”,又磕了几个头,这才向着门口走去。花溪奴怕被他发现,蜷着身子往阴暗处躲了躲。
冯秉真一只脚刚迈出门外,不知怎地又收了回来,转头犹豫道:“大人,那个姓马的,他和小姐,似乎有些……有些……,唉,我也说不清!”说完这句话,他才迈开大步,自行前往领罚去了。此后,昔日的冯秉真感念总督大人的不杀之恩,时常记在心间,在边关奋力杀敌,就如同性命不是自己的一样。多年后,竟积功做到了参将一职,那又是他的另一番境遇,这里就不再一一赘述了。
冯秉真走后,升昀沉默了半晌,才吩咐道:“人虎,你速速把小姐请到这里来,一路上小心在意,切不可让人发现了!”宁人虎应了一声,推门而出。
他刚一走,朱赫便叫了起来:“兰儿?叫兰儿来做什么?老爷,你不能再让兰儿冒险了,我可不想再担惊受怕了!”
升昀说道:“夫人莫慌,我们只需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话声越来越低,到最后细若蚊鸣,几不可闻。
朱赫听后,犹豫道:“好是好,只是不知道兰儿肯不肯这样做?你知道,这人毕竟,毕竟救过咱们娘儿俩的性命!”
升昀不以为然地道:“夫人,你有所不知,这些反贼,惯会用一些小恩小惠,邀买人心。你们在敦煌城外遇见的那伙人,说不定和他是一伙的呢!”
聂干如也说道:“大人说得是!主母,我已查明,在小方盘城出没那人姓胡名豹,绰号‘黑将军’。前些日子,在兰州城外,我们曾和匪首马小天交过手,亲眼见到那个姓胡的跟在姓马的身后,有说有笑的,断然是一伙的无疑!当时不只我一人看见,战场上数千双眼睛都看见了,主母不信,可以问问大家!”
屋中顿时响起一阵“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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