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我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了桃仙居。
“噢,少爷来了。”
果然,朱厌已经准备好工具箱在那里等着我了。
因为新系统的编程语言理所当然的存在着很多漏洞,所以必须要在一开始的这一段时间内不停地调试修改。
也就是说我这一段时间经常会见到朱厌了,我不得不长叹一口气。
我又在昨天那张椅子上躺了下来。
“请多包涵呢。”
朱厌这么说着从我的右耳中取出了他昨天放进来的芯片——一个用来监测系统活动的芯片——然后把他插进了一台外置电脑里。
话说回来我有很久没见过外置电脑了。
几秒钟的加载过后,影像投影显示出了我今天一天的所有活动数据。
“嗯……嗯……”
朱厌一边浏览着电脑投射出的画面一边发出这样的声音,最后他说——
“漏洞还是不少的嘛,比如说这个躯体运动中枢的编程。不过没有碰巧撞上致命的区域,少爷您也真是幸运。”
“这么说我的技术还是不精。”
“哪里哪里,少爷您能编出这整套系统,已经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了。”
“总之你看着改吧。”
“遵命。”
他便兴致盎然地从工具箱里拿出了三根钢针,向我逼近。
唉,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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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来到学校见不到花和梨的苏皖向我询问,我便如实地告诉了她情况,于是,现在我们两个人便走在了前往医院的人行管道中。
苏皖一路上都保持着沉默,这让我也很难开口。
毕竟一直以来我都是作为呼应和回答的那一方,很少有机会是我主动有兴致和别人聊天——当然了,除了我和苏皖相遇的那一次。
记得那个时候苏皖刚转来我们的班级,不久之后的一节创造课,我结识了她。
那节课的内容十分明了,就是根据老师拟定的主题写一篇文章,之后和同学交换,互相评分。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注意到了,我斜前方的那个女生自始至终都一个人安静地坐在那里,她的文章也无人问津。
不知道是好奇心还是什么,总之心里有一股冲动驱使了我。我走上前去。
“可以看你写的文章么?”
女生露出了略微惊讶的表情,随后点了点头。
从那以后,我和苏皖就算是成为了朋友——虽然是以比较沉默的方式。花和梨也立刻把她当做好友,整天拉着她说个不停。
两个女生自然更有话聊,我便慢慢退出了谈话,做一个倾听者。
这么想来,我们三个相处的时候,也都是花和梨在主导话题。
我和苏皖就这样哑口无言地走到了医院,发现花和梨已经醒来了。
“昔拉!小皖!”
貌似又恢复了元气的花和梨向我们振臂高呼。
我就算是在最佳状态也没办法像她那样精神。
“感觉怎样?”
苏皖在她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由于那是房间中的唯一一把椅子,我便只好插着口袋继续站在那里。
“感觉好多了。小晥你的剑道比赛呢?”
“赢了。”
“太好了!”
于是,她们聊起了天——虽然主要都是花和梨在讲话——我便百无聊赖地观察起了四周。
医院的所有病房都是由调光玻璃隔离的,除了需要时用开关调成磨砂状态,一般病房与病房之间都是一览无遗的。我便透过隔离窗观察起旁边的病房。
隔壁的病床上躺着个上百岁的老人,应该是机能退化到了极点了吧。
另外一边的病房里,有个七八岁的男孩正坐在床上和身旁的朋友聊天。乍看之下丝毫没有任何需要住院的理由,然而他一转身便能看见他自肘关节下方就空空如也的手臂。
不远处一个孕妇独自一人坐在病床上,拿指甲锉修着指甲。
再过不久她就要与她腹中牵绊了十个月的婴儿分离,再也不会相见。此刻她的心情究竟是怎样的呢,是漠不关心,还是些许会有些不安。
我无从得知。
再转个头,这间病房……嗯?
穿过好几间并列的房间,在玻璃的折射都已经扭曲了光影的距离,我看见了一个人影。那个人就这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知道为什么我浑身都警惕了起来。
我用视觉系统一层一层解析了玻璃的折射,并且拉近了望远镜的距离,终于看清了那个男人的长相——是个我从未见过的面孔。
而就在下一秒,他快步离开了。
毋庸置疑,他和我一样,都是打开了视觉系统的功能在望着对面的房间,并且他一定是发现了我也在观察着他这一点。
但是他到底是谁,他的目的又是什么——这些完全无从得知。
或许只是个好奇心强烈的人吧。
我是不是这几天被argus和临东忍他们弄到神经紧张了。
“昔拉!”
我回过头去,关闭了刚才拉近的镜头。
“嗯?”
“你又出神了。”
“抱歉。”
我向花和梨走去,把手放在了她的额头上。
果然温度已经降下去了。
不过,看着她后颅插着的电线,我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只要拔了这些电线她的温度就又会恢复原状。
“你看,我已经恢复了吧。”
然而花和梨还是这样说。
“嗯。你知不知道你脑内的那些数据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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