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还在与苏权闲聊,苏瑶在家中闷了几日,忽起了兴致,“哥哥,我好久不出门了,一会儿想出府转转。”
苏权本不欲答应,可见苏瑶在那儿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心一软便同意了。这会儿苏文渊还没回来,想来带瑶儿出门转一圈回来也没什么,两人收拾收拾,派了一个小子通禀了颜氏就出门了。
醉梦楼是京城的第一大酒楼,坐落在热闹的集市中心,临江而建,背靠京郊西山。老板又是个极通雅趣之人,除了布置得大气雍华外,特意请了京中善于弹唱的头牌歌伎碧歌姑娘在此。此处价位极高,临江又能一睹碧歌姑娘芳容的雅座更是一座千金,然而高门子弟依旧络绎不绝。
然而,大部分人不知道的是,此处的背后老板正是齐璟,除了扩充资产,更重要的是利用这个场所搜集各家的消息,一举两得。
今日的醉梦楼与往日不同,每月初一、十五这两天,挥金如土的豪门巨贾们可以竞价请碧歌姑娘到雅间一坐。这才酉时,宾客中便有人投下黄金百两,接着就有两位婢女将碧歌请入了三楼的雅间里,门外还有侍卫把守。众纨绔子弟一看这架势岂止是一般高门,也不敢得罪,只得在楼下饮酒浇愁了。
雅阁中的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的太子齐琮。颜澈就在这雅阁的隔壁,换了一身黑色的夜行服,独自斟酒,一边仔细听着隔壁的声响。
约莫过了几刻钟,忽闻隔壁酒杯坠地的声音,接着便听到碧歌柔声道,“黄公子,是奴家失手摔了酒杯,容我再叫人送来。”也不理会齐琮身边侍卫的阻拦,便要去开门。
就在此时,醉梦楼中央巨大的琉璃灯盏发出破碎的声音,灯光一黑,巨大的琉璃盏坠了下来,楼下喝酒的宾客、招呼客人的婢子和小厮,叫了起来,乱作一团。楼上雅间里的贵人们不知发生了何事,刚打开门,就听到齐琮的雅间门口传来几声闷哼,里面传来一声尖叫,“有刺客!”
电光火石之间,齐琮只听得身边侍卫的惨叫,手臂、脸颊、脖颈上一热,像是被溅着了什么,再一抹黏糊糊的,立刻大叫到,“护驾,护驾!”
余下的侍卫忙向齐琮聚拢,与黑暗中剑法精湛的刺客打斗起来。这刺客也不恋战,很快就跳窗跑了。
等到再燃起火烛,齐琮身边八个武艺高强的侍卫已经折了五位,适才陪酒的碧歌也不知下落。齐琮手臂中了一剑,怒不可遏,“这群没用的废物!快去通报京兆尹封路,给我把刺客抓住!”
一个满身是伤的侍卫道“太子息怒,适才我们与黑衣人交手,已伤了他右腿,一定跑不远了。”
这边,十五的集市热闹非凡,苏瑶和苏权走着走着就被人群冲开了一点距离,正欲跟上兄长步伐步伐的苏瑶忽觉肩上一沉,一转头一双似笑非笑的凤眼正看着他,不是颜澈又是何人。
苏瑶推开颜澈的手道,“颜公子,不想在此处遇到你。”
颜澈淡淡一笑,趁人不备,拽了苏瑶的手便把她拉进一个无人的小巷里。
苏瑶心下一惊又镇定下来,看着颜澈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劫持高门千金,颜公子这是活腻了吗?”
颜澈慢慢呼出了一口气道,“我是不是活腻了就要看苏小姐愿不愿意搭救了。”
苏瑶这才发现颜澈脸色异常的苍白,低头一看,才发现颜澈腿上的白纱已被血浸透,立刻警觉起来,“你这伤是怎么来的?”
颜澈勉强地笑道,“苏小姐一会儿就会知道了。”
苏瑶即刻抽身就想走,却被颜澈一把拉住,拽到胸前,“苏小姐,不是我失礼,只是我现在失血过多,声音小了怕你听不见”,言道便把嘴靠在苏瑶耳旁,“苏小姐,这条朱雀道再往前走半里有一家悦来客栈,你到掌柜那里就说你要一间天字号的客房,掌柜的自然会把东西拿给你,还望你给我带来。”
苏瑶转过身问道,“我为何要受你摆布?”
颜澈已无力再笑,摇摇头道“苏小姐,方才落在你肩上的那一掌上有毒针,你已经中毒了,我不替你解毒你是活不下去的。”
“你”,苏瑶一听,果然觉得肩膀刺痛,心下又不太敢信。
颜澈又勉强说道,“我方才刺杀了太子,你若是不救我,一会儿我被捕了我也会供出苏府的,那就是两府一起陪葬了。”
苏瑶这下倒是惊呆了,不过颜澈心思太多,若是救了他却害了自己,又犹豫起来。
颜澈见她还在原处,“呵呵,苏小姐,你若是不救我定是一死,不如先救了我如何?”
明明是求人办事却丝毫没有愧疚,苏瑶无奈只好依他言行事。
颜澈又在身后道,“苏小姐,方才我看见你兄长和婢女都在旁边,你可要小心避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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