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那个得意样儿。真是忘恩负义的东西,亏咱们以前还接济他。江波!你咋一句话都不说,你帮他最多。”杨立川说。
“就是!江波,你咋就那么沉得住。”路高深也投来求援的目光。
我对他们笑了笑说:“用得着和他硬碰硬?咱们可以等到关键时刻这样!”说完,我用手做出一个剪东西的动作。
少顷!路高深恍然大悟地说道:“高!真是高!”
几乎就在同时杨立川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只有秦立强有些摸不着头脑,还在发呆。
我看着一直不表态的陆凯,问:“你支持吗?”
“不支持!”他很平静地答道。见我有些不高兴,又补充一句说:“也不反对。”
“既然统一意见了,我去找女生借剪刀,你们再商量一下分工。”杨立川抢先道。
路高深也不甘落后,忙说:“我销赃!”只有秦立强对我说,我让干啥他就干啥。我也没多想,立刻吩咐他,只要帮我打下手就可以了。
日子一转眼,就到了我说的行动的关键时间,也就是圣诞演出前一天。
这天中午,得知叶柯要陪王倩一起去医院复查。大家便活跃起来,一个个趴在被窝,翘首期盼他赶紧出门。
起初我很担心,叶柯会穿唐装出门。因为他的衣服不是老家带来的破棉袄,就是地摊羽绒服,能穿着出门的就这一件唐装。
但是,万幸。他没有穿出去,而是小心翼翼地叠好,轻轻地放在衣柜的最顶层上。然后傻笑着看了又看,才依依不舍的出门。好像这件衣服,比等在楼下的王倩还重要。
在杨立川目送他们走远以后,我便用事先准备好的螺丝刀,把他的柜子给撬开了。伸手抓起那件浅蓝色的唐装,就坐到自己床上,用杨立川提供的剪刀,将它剪得要多碎就有多碎。
说实话,尤然的手工活,细致到让人感觉词穷。我觉得精益求精,尽善尽美都不足以形容。
想到这是她做给叶柯的,我莫名的愤怒,又把已经粉碎的布料,重新剪了一个二遍。才惬意地把装满了碎布的袋子,交给了路高深,让他有多远扔多远。
然后,在秦立强的帮助下,我把叶柯的柜子恢复了原样。一切准备妥当,大家才一起回到床上趴窝。胡乱地说笑,等着看那小子回来哭鼻子。
想到明晚演出时,那傻小子穿着破棉袄登场的样子,笑得我都控制不住。他们几个也得意地跟着傻乐,只有陆凯一脸忧郁。我知道他肯定是嫌我们做的过分,但是那个张狂的叶柯又让他没话可说。
不知道谁说了句,今晚是平安夜。大家把话题又转到买苹果上。
杨立川率先从床上爬起来,说去还剪刀。精心打扮了一番,就要出门。大家都嘲笑他,又去献殷勤,他只是笑道,有本事你们也去呀。
说到这儿,我也突然想去美仑琴行,给老板娘送上一个平安果。莫名的,总感觉她比我们更重视过洋节。于是,我简单梳洗了一下,也离开了宿舍。
被大家嘲讽,自是免不了。不过,我也不在意。
好好的中国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都迷上了西方的节日。我在超市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几乎都快到大打出手的程度,才抢购了两个礼盒。
为了避免尴尬,我专门返回宿舍留下了一份儿,才拿走另一份礼盒去了美仑琴行。
当我把礼盒送给王美仑的时候,她十分的高兴。还主动邀请我一起去燕春楼吃晚饭。
在她那件小办公室里,我见到了阔别数月的fender。也拿到了她口中的另外一把。而且毫无悬念地,在另一把fender上找到想要的名字。
“loveyouee!”又是一行刻在电吉他背面,几乎相同的位置上英文。除了落款的名字不一样,两把电吉他宛如出自一个模子般相似。
难道眼前这个就是carly的生母,我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这个优雅的女人。她一如往常反复抚摸那俩串英文,只是表情比之前更加复杂。有凄婉有愧疚,还有一种我形容不了的哀伤。
我最终还是没能控制自己的好奇心,有些唐突的问。“aimee是你的名字吗?”
王美仑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习惯性地抽出一支女士香烟,然后轻轻划拉一根火柴。一直等火柴烧完,都没有去点手中的烟卷。
我刚想提醒她,快烧到手上了。只见她又划拉了一根火柴,再次看着它燃烧殆尽:如此反复了几次,都没有停止的意思。
“对不起!我……”我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抱歉!是我失礼了,刚才想事情想的走神了。八年了第一次有人叫我的名字,有些适应不了。”王美仑一边说着,一边把香烟又装回烟盒。“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就是carly嘴里那个抛家弃女的坏女人。”
“哦!不是的,她一定是对你有误会。”
虽然我早就想到,她可能是carly的生母,但是真的得到证实,我还是感到震惊。
王美仑摇了摇头说:“没什么误会!确实是我抛家弃女,辜负她们父女的一片深情。这两把fender就是八年前,我来中国前,carly的爸爸亲自找人订做的。分别送给我们,希望我能记得家在那里。”
“可是……可是,大姐!阿不,应该改口叫你阿姨了。”我连忙改口说。
“没事儿,你还是叫我大姐,这样感觉自己还年轻。”
“好吧!大姐,我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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