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襄的地图绘得特别详细,生怕乔堇走错路,不过乔堇费了些时间才找到沈千结的牢房。沈千结乃是天赐三善堂堂主沈度的千金。千结,十七岁,梳百合髻,簪珠花,穿水绿骑装,秀色可餐。千结见乔堇用紫电断开冰柱上的枷锁,兴奋不已,道一句“堇姐姐”。乔堇语气冷淡,道:“武功不济,就该好好在闺房待着,做什么拖油瓶。”千结满脸委屈,支支吾吾:“我,担忧堇姐姐贵人事忙,赶不及爹爹下次病发之前取得生辰珊瑚石。”乔堇颜色缓和些许,因为一路来确有阻滞,千结并非过虑。她从腰间取出另一幅地图,交给千结,道:“沈叔叔的子时珊瑚石在依然阁,我同你一道去寻,得到后根据地图离开如玦宫。”千结点点头。其实,千结不大喜欢行事神秘的乔堇。乔堇的江湖手段与夏侯家之前宣扬的“侠义为怀,兼济天下”背道而驰。但是以德服天下的爹爹对她信赖有加。千结始终觉得武功非凡的乔堇必有过人之处,但到底是什么,就不得而知。
千结跟随乔堇进入依然阁,她见路上横尸遍野,不禁皱眉,知晓是乔堇毒杀的,觉得实在残忍,内心生了几分怨愤。千结取得子时珊瑚石后,只是出于礼节与乔堇言语几句道谢,便匆匆离去。而乔堇虽洞悉千结的想法,却内心坦然。她照地图行至卓夫人卧室尘缘易绝。尘缘易绝,倒有一番太初的素雅气息,不似外人所道卓夫人妖媚惑人的作风。一张白壁榻床,几盆雪莲花,一款折叠镜台,几枚瓣状窗格,仅此而已。乔堇对挂在榻床旁的布帛画颇为留意。画上是一挽燕尾的少妇半掩团扇,她双眸澄澈,体香招蝶,一袭月白长裙搭绸衫,手臂戴一明珠金镯,着实令人神往。画的右下角题诗: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感君缠绵意,绣在红罗襦。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执戟明光里。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乔堇心细,隐约发觉画上有斑斑被人拭去的血迹,推测是画中少妇唯恐归还了明珠给情郎后仍旧不死心,并打算题诗赠与他断绝来往,不想夫君发现此事,怒不可遏,打伤了维护这幅画的她。乔堇投入画中故事,一时神伤。
且说叶诺与卓夫人一晌贪欢后,在卓夫人预备的床单入睡。寅时,叶诺穿好烤干的袖袍,提携木剑欲悄然离去。此时,卓夫人侧卧身子,故作忧伤道:“叶郎君好狠心,舍弃奴家孤零零一人。”叶诺斜眼一笑,并无言语。蓦地,卓夫人一掌向背后袭击,叶诺矫捷闪躲,那掌打到洞穴墙壁,顷刻周围水珠凝结成冰。叶诺未转身,笑道:“我黑猫,想走,没人可留得住。”卓夫人气急败坏,立即提升内力计划再出一掌,却发现全身经脉在反抗,顿生一股刺痛感。叶诺将木剑直指卓夫人脖颈,笑道:“别运功,你的经脉早已被我封住了。”卓夫人睥睨而视,叱道:“死黑猫,奴家一时大意,落入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叶诺收剑,凑到卓夫人脖颈,舔那木剑轻划脖颈的鲜血,笑道:“有骨气,我喜欢。卓夫人,不如告诉我真名,有缘再见之日再亲方泽。”卓夫人踌躇片刻,她不愿任何人去靠近她的过去,尽管她常常抱着床边的布帛画潸然泪下。但一个名字而已,顺了黑猫意思,好早些回如玦宫处理珊瑚枕事务。她低声道:“霍雪君。”叶诺在卓夫人耳边喊了一声“雪君”,提剑转身离去,留一句“半个时辰,自行解开”在洞穴徘徊。而卓夫人瘫倒在地,大概多久没人喊她雪君了,她数不清了,只觉得这个名字很陌生,从前的雪君被丈夫投入水中喂白鱼时已经死了。
叶诺离开洞穴后,径直去了之前的茅屋,见小师妹不在,心中隐隐不快。当年偷
喜欢韶韵九成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