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江湖规矩,断鸿与苗错三击掌,誓言永久生效。苗错道;“师父要求我帮夏侯家平反冤案……”他突然变得支支吾吾:“还有,还有,娶夏侯蔓前辈的女儿为妻。”断鸿哈哈大笑,道;“好差事,美人英雄两不误呀!”苗错黝黑的脸似涂了胭脂,道:“帮夏侯家平反冤案一定做到,至于,至于,娶夏侯姑娘为妻,自然要看对方愿意不。”断鸿笑道:“黄老怪想得真周到,你既然能帮夏侯家平反,那夏侯姑娘不得不以身相许。”苗错羞得耳根子像被月老咬了一口,通红通红地,道;“休提娶妻,你不是说帮我吗?夏侯家的人,一个都不认识,怎么帮?”断鸿笑道:“如何帮夏侯家平反,老夫还真不知。但是找到夏侯家当家人,也就是你的未婚妻,嘿嘿,办法很简单。”苗错道:“快说,先生。”断鸿道:“明镜山庄近期将举行锋芒毕露,因为奖品是紫电,所以夏侯家当家人必定出现。”苗错道:“我听师父说过紫电,是一把很有灵性的宝剑。”断鸿眯眼笑道:“这个说法,老夫倒是第一次听说。”苗错兴奋道:“先生,快告诉我怎么去明镜山庄?”断鸿问:“你识字吧?”苗错得意道:“那当然,从小被师父逼着看书,读得最多的是《弃笔从戎记》和《雪耻》。”断鸿大喜,从怀中取出一羊皮地图和一大袋刀币,递给苗错,道:“这是老夫花重金绘制的地图,给我好好保管,丢了,小心你的人头。沿着地图赶路,估计十日之内,能到明镜山庄。”苗错收藏好地图和刀币,鞠躬道谢:“先生,大恩无以回报,他日若有用得着我苗错的,只要不违背道义,必定万死不辞。”断鸿笑道:“小兄弟,要报答,让黄老怪亲自言谢。”苗错不假思索答一句好,便作揖告别,消失在人海。
断鸿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苦笑道:“岳满江,你收了一个好徒儿,战场上没有你这个对手,寂寞得很。”见未到酉时,独自收拾破烂的酒肆,黯黯神伤。穿华冠贵服的侍从,再次跪地,道:“大将军,公子有请。”断鸿冷笑道:“公子怀,不是听信那丫头的鬼话吗?要老夫去作甚!凝夜,易守难攻,区区十万大军就想攻打卫国,哼,大言不惭。干脆我把虎符交给她,卖我的酒去。”侍从道:“大将军,小的猜,公子兴许是为刚才的言辞向您赔罪。”断鸿道:“那丫头年纪轻轻,架子不小,才不会劝公子怀向我道歉。”侍从磕头,道:“求大将军去一趟,别让做下人的为难。”断鸿叹道:“好了,好了,老夫就去看看那丫头有什么鬼主意。”语罢,断鸿同侍从离开酒肆。
天佑,日落,任何时候,都不屑于,赋词幽怨。那漫天红霞,似将军帐下,美人饮剑,殉情相随,鲜血染透。苗错,驻足仰望,天边凝固血泊,一时想起师父讲述的愁烟一战,天佑大胜,坑杀卫国,十万俘军,不禁感慨万分,将悔恨答应断鸿请生性傲慢的师父言谢之事,抛之脑外。苗错,一直往西走,他打算绕路去愁烟看看,为什么呢,想去就去呗,反正不会耽搁正事。但是,驿站卖马给他的人不这样想,卖马的小厮告诫他,愁烟是无名门境地,只有辰时到酉时,外人可去炼狱崖,将书写委托任务的竹简和黄金报酬悬挂于渡鸦树,待有门生接受,委托生效。苗错拍拍胸脯,笑道:“放心,想去看看,不会出事。”小厮见苗错骑着一匹瘦马,兴高采烈的样子,不禁摇摇头,尔后微笑。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小厮想起父亲参加愁烟一战,临别前唱过这首歌谣,父亲灵柩回归后,他为父亲又唱起。天佑人,是不惧怕死亡的。想做的事情,就不惜一切代价。小厮思忖,苗错一定有特别理由去无名门,他羡慕苗错的勇敢,厌倦自己的平庸。
愁烟,实在是荒凉。无垠野草,萧索西风,散漫黄埃,似人的七情六欲般,滋长。苗错下马行走,额头粘着的大颗汗珠,正在哭诉着他又迷路了。他不想回头,事实上,他也不记得回头的路,地图对愁烟一带记载得非常简略。怎么办呢?硬着头皮往前走,遇见无名门的门生,就知道路了。以前在错山打老虎,他也常常迷路,沿着灯光走,总能到家。他当愁烟是错山了。可误打误撞到炼狱崖之时,他认得那渡鸦树,和梦中一模一样,说不出的窒息,错山没有愁烟这般令人生厌的滋味,他突然明白的。小时候,师父提过一次愁烟的来历。愁烟,过去叫作渡鸦,因渡鸦树而得名。相传,三千年前,楚国与卫国平分天下,却年年交战。楚国谋士黍离,首次提出和亲一计,避免生灵涂炭。皇室公主,以死拒绝,独一宫女愁烟请求远嫁凝夜。楚王,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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