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堇取下束发的杏黄缎带,绑住伤口,墨丝倾泻,仪态绰约。比武台下的雁书抓着六眼沙柔荑素手,道:“百步门门主,堇儿是我想要的女人,休要伤她。”六眼沙收起白毫银针,笑道:“还以为白泽居士是个痴情种,才离了在槛菊寺共度春宵的凤尾,就想勾搭心眼极冷的乔堇。”雁书松手,指着一年过花甲的老婆婆,笑道:“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还百步门门主人情。”六眼沙见到老婆婆,道一句谢便急匆匆拂袖离去。那老婆婆是李妈,后面跟着柳月冲。李妈向雁书问道:“先生,刚才在你身旁女子去哪儿?”雁书笑道:“这女子是不是同守护西王母断肠池的神女一般美丽?”李妈连忙道三声是。雁书指着比武台上的乔堇,笑道:“她在这里。老婆婆是否眼花?”柳月冲道:“李妈,真的是你眼花,姐姐死了,怎么会出现呢?”“不会的,真的是小姐,她最爱梳灵蛇髻。”李妈声泪俱下。柳月冲搀扶着李妈暂时离开比武场。
乔堇与云若灵比试进入尾声,双方体力消耗过半。尤其是云若灵,为了假输给乔堇,调用内力受到制约,以免再伤了堇儿。即便处处不能随意挥剑,他依旧占据上风。乔堇先前与云若灵比试数百回,皆无胜算。她明白灵的煞费苦心,不得已使出韶韵第一成开辟鸿蒙的下阙,将娘亲临终交待的不可向外人过分展露实力搁置一边。只见她收剑于鞘,步履看似沉重,呼吸也稍显急促,像寒冬时分,攀登高楼,斩风截雪般吃力。云若灵之前未见她使用这些招数,好生诧异。她用剑鞘攻击云若灵,如在场宾客所知,剑鞘因缺乏锋芒而笨拙,云若灵转身几次就化解。相反,乔堇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云若灵见乔堇背部那朵朱雀花印记爬到她手腕上,知她调用大量内力藏于剑鞘,会其深意,索性朝她木剑划一小道。乔堇笑道“结束”,轻推剑鞘,故意偏上三寸,木剑嚓的一声,仿佛万丈光芒破云来,飞向云若灵冰玉兰簪。霎时,冰玉兰簪碎裂,云若灵亦披散青丝,姿仪甚美,增一分伤春悲秋的忧郁,教人难以自拔。而混在人群的水绿袍男子抚顺着黑猫短毛,心里默念的“风潇潇,满枝雪飘,楼高倚云剑出鞘”依旧似对乔堇剑法的解说。他嘴角,藏着不怀好意的笑。
杨管家宣布乔堇获胜后,柳正风亲自致辞。柳正风的诸如“本次锋芒毕露比试取得圆满结束,归功于各位江湖中人鼎力支持”之类的慷慨陈词,令宾客昏昏欲睡。当柳正风请苏梓捧紫电交于乔堇手上,乔堇却拔剑指向夏侯桑,苏梓的昆吾剑也瞬间出鞘,一时锋芒刺眼,杀气腾腾,众人惊愕。乔堇收剑,冷笑道:“苏先生,放心。我有清理门户之心,也不敢违背蔓师父不杀桑夫人的遗愿。”苏梓仍未放松警惕,紧紧牵着夏侯桑,道:“你知道桑儿是夏侯蔓的妹妹,就不应放肆!”乔堇突然凑到苏梓耳边,声音轻得似羽毛落地:“到现在你都不愿承认与蔓师父的关系,亏她为你生下孩子。”见苏梓面容充满愧疚,身子略微抽搐,极为激动,乔堇刻意离中原三圣一些距离,笑道:“不信,问桑夫人。诸位告辞,恕不远送。”
乔堇走下比武台,径直去风蝶令收拾好行李,不与云若灵告别,就打算离开。未出明镜山庄,就恰好遇见柳月冲、苗错、戚恨、雁书和采珠女五个人。柳月冲与苗错因酒结识,被父亲禁酒令管制的柳月冲见苗错无拘无束非常羡慕,而出身山野的苗错因与云若灵对决丑态百出,难得贵为小侯爷的少庄主柳月冲不嫌弃。两人惺惺相惜。看在眼里的戚恨发现柳月冲与苗错谈及乔堇之时皆有动心想娶之意,不禁冷笑。雁书和采珠女与他们三个纯属偶遇,其实,雁书更想与乔堇单独邂逅,可怜他没这个机会。苗错与柳月冲齐刷刷到乔堇跟前,脸胀红的,嘴鼓鼓的却撬不开。戚恨替苗错发话道:“乔姑娘,重黎错山苗错奉师父之命迎娶夏侯蔓前辈之女为妻。”乔堇瞅了一眼低头羞赧的苗错,道:“回去告诉岳满江,蔓师父生的是男孩,这门亲事作罢。”苗错抬头惊讶道:“你不是夏侯蔓前辈的千金?”乔堇道:“不是。”苗错怔得不出声,他讨厌在生性傲慢之人面前闹笑话。而柳月冲听得乔堇言语极冷,便将爱慕之话咽下去,道:“乔姑娘,月冲自知配不上你的美丽聪慧。可否看在家父有意为夏侯家平反面上,在山庄多待几日?”乔堇面色缺些血气,掌心的朱雀花虽未返回背部但握着两把剑。她对言辞不莽撞的柳月冲态度温和些,道:“你会杀人吗?”柳月冲愣住,吞吞吐吐道:“月冲,从不与人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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