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然在小怪兽的麾下孜孜不倦的工作着,对着空白的电脑,回过神,想想那天雪中分手的场景已然是半年前的事情了,呵呵,人生总是这样,噩梦醒了,生活还要继续,你永远都无法真正停止你的脚步,直到死亡的那一秒,甚至,死后还要继续为来世奔波不息。
下班了,同事纷纷散场,小怪兽也回家享受天伦去了,我打开桌灯,选择继续加班,这种忙碌的充实比宿舍孤独的黑夜让人感觉温暖。手机铃响,顺手一接。
“喂,你好,请问是哪位?”我继续盯着电脑。
手机那头沉默很久,只听到一点模糊的呼吸声。
“喂?”难道是打错了?
“小天,是我,白眼狼。”居然是许文生,语气充满了柔情和眷恋。
“哦,你啊,什么事?”我的心还是很没出息的一惊,谁让我们曾经是恋人呢。
“我回北京了,现在南锣鼓巷的左岸咖啡吧,你有空的话就过来坐坐,我有话跟你说,小天。”他的语气很真诚。
“好吧,一会儿到。”我没有敷衍着说忙和不见的话,因为,我觉得我和他的问题没有完全解决掉,不说清楚,这辈子估计都不会安宁。
我很快赶到了这个熟悉的咖啡吧,夜色中的南锣鼓巷更加的美丽动人,有点古巷深深的感觉。
我走进左岸,他从座位上起身,居然也是那个我倾诉愁肠的角落,看来我们真的是臭味相投。他依然穿着纯黑呢制外套,白衬衫,红领带,比较滑稽的是,这次他佩带了一个黑色礼帽,一副上海滩许文强的打扮,我瞬间泪奔。
我静静地端坐到他的面前,这是我曾经深爱的男人啊,我直直的看着他,半晌一语未发,他也是如此。良久的沉默,似乎沉默了一个世纪。
“你这半年去哪了?还好吧?”我似乎有点明知顾问,但心底的我似乎就是不知道答案一样,仿佛这半年他人间蒸发了而已。
“我去了广州,现在回来了,我回来了,小天,我回北京了,我不再走了。”他激动的说。
“什么意思,我不懂。”我真的不懂他在说什么。
“我在广州工作很努力,过了试用期后,我向公司总部申请调回北京,后来他们看我的工作表现很好,觉得我是个可用之才,于是同意了我回来,小天,我真的回来了,再也不走了。”霎时间,从不轻易落泪的许文生居然老泪纵横,似乎是找到了迷失很久的东西。
我欲哭无泪,或者是泪已流干了,呆呆的看着他,我不知道这一切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这一切对他意味着什么,更不知道这一切对我们又意味着什么。总之,我起身坐到他的身旁,将敏感脆弱抑或悔不当初的他揽入我的怀中,是母性的包容,还是爱意的回归,我不知道,只这么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肩膀,看着他像一个婴儿一样不住的哭泣,然后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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