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汽车上下来,我不确定的踏了几下地,的的确确是十几年都未变的土路。出了车站,我向学校那边走去,不知那里现在是怎样破败的场景。
操场边的斜坡上仍是成群的蒲公英,只是分割操场和斜坡的篱笆已经不见了踪影。一旁的黄果树继续做着流传在镇子上怪异事件的主配角,蝉声和着阳光给人燥热的感觉,我站在树下想着以前的事情。
“嘿,今晚有双子座的流星雨。”剪着整齐的学生头小孩说道。
“那你发了。”我放下饭盒,今夏蝉鸣依旧。
“哎,你不看?机会难得喔!”学生头口拙的劝道。
“也行,不过是几点?”我觉得有必要把时间问清楚,毕竟小孩子不可在外留宿。
“这个,好像是十一点过,不过我们家很近……”学生头怏怏道。
“带好饭盒,回教室去。”我想,对于这个平时愿望多如群星的人而言,错过这次流星雨会很不甘心罢。
果然,整个下午,学生头都安安静静的坐在座位上好好听课,很不正常。
放学后,大家都去各处参加社团活动,还好我没急着报名,拿出新买的绘图本,为那个学生头努力。也许从未这样专心致志过,等我回过神来,课桌里已经塞满了纸飞机。
“嘿,你在干什么?”学生头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给你做流星,武术社好玩么?”我不停手的问道。
“流星?这明明是飞机好吧!武术的话,我们今天学了鹤拳,要比比吗?”学生头似乎已经淡去了不能看见流星雨的怨念。
“喔,那这些就留着你想飞时再用。比划的话,你该哭了。”说一拎撑着课桌跨了过去。
“切,就会装洋,谁不会啊?不过飞机今天也可以飞一个。”学生头很倒了个空,将课桌里的纸飞机全装了进去。
那天晚上,我们终究是晚归了,操场上停满了载有那家伙愿望的纸飞机。然后,我们被校卫指挥着打扫了整个操场。
操场正对着我们坐了三年的教室,刷着红漆的玻璃窗已经斑驳,再也无法清晰的印出谁的面庞。
我靠在椅子上,透过玻窗看着长满杂草的操场,想着为什么教室门不是向操场那边开的,突然面前出现——准确点是玻璃上映出一张脸。
我回过头,只见一张地图,抬头向上,学生头笑嘻嘻的绷着地图道:“嘿嘿,看,世界地图,来看看我们以后去哪儿吧!”学生头不顾我意直接将地图铺在我课桌上,一并接道:“加勒比海峡,这个地方听起来很有冒险的气息哎!”
“北冰洋,这里是地球顶部,发生灾难这里最安全。”我指着那大片纯白的海域道。
“哎,看,意大利真的像靴子,不过住那里会不会觉得臭啊?”学生头认真的思考开来。
“南极可以看企鹅,而且站在地球底部的感觉也不错。”我看了看那群冰岛道。
“圣诞岛,哇喔!住这上面可以天天过圣诞节吗?不过,我还是喜欢过春节……”
无休止的发言被铃声阻止,而铃声再次响起时又得以继续,这样断断续续一天下来,地图已经褶皱不堪。
“你不能找点正常的地方去吗?”学生头趴在桌子上问道。
“你找的就正常了?”
“那是,我正常人。”
“我哪不正常?”
“你哪正常?”
“性取向正常。”
“……”过了一会学生头严肃的问道:“兴趣向?你有兴趣吗?”
“……”我想了想,兴趣多到懒得说,于是道:“嗯,这样,我这里有硬币,让命运来决定。”我掏出硬币放在桌上正经八百道。
“来拉钩。”学生头突然变得比我更正经。
“为啥?”
“一起长大,你要是走远了我哪找你去?”无法反驳,我们对着伸出小指勾上。
事实证明,那个约定是很有必要的,即使现已成年,去哪里都很自由,但实际很多事是没人能掌控的,我才明白咫尺天涯的无奈。如今,我能做到的就是陪你这最后一次旅行。
透过稀疏的树叶,条条光柱打在地上,光柱里纷舞的微粒互不干扰踽踽独行。教室外的走廊边长满幽绿的青苔,也不会因为哪个笨蛋被踩的稀巴烂。
杨老师不是个好东西,我心里默默念着,不过这不是诅咒是举证事实。同样剪着学生头,但果然还是我身后那位更适合。
“认错吗?”杨鬼子敲着教棍问道。
“认。”
“还犯吗?”
“说不准。”
“还杠上了?会还是不会?!”杨鬼子啪的一下抽在一旁的柱子上。
“大概不会。”着急,撒谎不会么?
“要完全,知道吗!完全!”
“嗯!”
“那悔过自新就哭出来,哭了就当你真心认错,哭不出来打十个。”杨鬼子又拿出自认高明的心理招数。
“……”哭不出就算了,怎么有种想笑的感觉,我郁闷又果断的伸出手。
原来杨鬼子就是传说中的抖s,从举教鞭到落下,整个过程能用一分钟的奇葩。但我不是抖m,我可不想本着不哭的目的被打哭,正纠结着这是第三个还是第四个,杨鬼子就开口道:“几个了?说错了重打。”
这是宇宙级奇葩!我愤怒并更加郁闷,忽的,背部感觉被人戳了几下,我悠悠道:“三。”
杨鬼子一脸不屑却也还算守信不再刁难我,但手心的烧灼度并不允许我放松,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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