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这天晚上,我偷偷上百度查了查“什么是恋爱的感觉”。
百度给我的答案,是这样的:恋爱的感觉因对象不同,脸红心跳是明显的生理感觉,是异性的荷尔蒙想吸引的表现。
这么说,我对许诺有生理需求?生理....嗯,需求?去死!
我气恼地关掉电脑,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变快了许多。事实上,从放学回家到现在,我的脑补就没有停过。仿佛千万只草泥马和许诺一齐在我的大脑里飞奔,最要命的是,他们还在异口同声地说:“做我女朋友!”
早知道他会这么自觉主动地答应,我就不该丢掉那根绿舌头。
正在眼神放空之际,卧室的灯却突然亮了起来。刺眼的光线闯入我毫无防备的双眼,酸痛的感觉让我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一个光鲜亮丽的身影走近,全身散发的过浓香水味很快溢满房间的每个角落。
“莫莫,我出门了。”说完不忘用指腹刮过我的脸颊。我转过头扫了一眼她的装扮,仍如以往极具女人味。
从很小我就知道,妈妈的夜晚从来不属于我。她像猫头鹰一样昼伏夜出,游走于各个夜场之间。18岁就生了我的她如今享受着本属于她未经历就已终结的疯狂,并誓要靠自己带我们母女走出贫穷。由于父亲英年早逝,母亲生性好玩,我有个不太美好的童年。
但好在,许诺接受了我。一个这样的我。
第二天上课前,陈之约盯着我看了许久。终于缓缓道出:“你昨天和熊猫一起睡的吗?”满头黑线的我只能送他个大白眼。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睡不着觉,像他这种小男生是不会懂的!
只是当预备铃打完,我习惯地看向第三排的位置,却是空空如也。按他的作风,不是会迟到偷懒的人啊。可一直到正式上课,也不见他现身。班上其他人因为许诺的缺席也有些吃惊,不由地躁动起来。老师见状也只好说:“他请假了。”
请假?!难道是昨天下午的中暑引发的不适?在这样的不安中艰难地熬过了一个上午,我却觉得比一年都长。
因为你,能让分秒的浪费都极具价值。
打完饭后我和陈之约在食堂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就座,屁股还没挨着椅子就开始问:“你说,我该不该去找许诺?”陈之约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不要脸地抢走了我盘里的一根西芹,说:“该。”
对了,他好像还不知道我和许诺的事。昨天我欣喜过头,居然忘记把这个劲爆的消息告诉我的“好姐妹”。
我轻咳了几声,用筷子敲了敲他的饭盘,然后凑近小声地说:“那个,我和许诺在一起了。”大概一两秒的时间,他没有任何反应。自尊心告诉我他一定以为我是色诱成功,急忙补充“是他主动答应的。”然后退回坐好期待他的反应。
他僵了一会儿,然后继续往嘴里扒饭。我日,这就是他的反应?!
“身为他的女朋友,你更该去找他了。”他头也没抬地看着盘里的红烧肉,还不经意地舔了舔上唇。
“陈之约,你这反应我很开心。这样说明,你并不是gay!更不是我的情敌!”我再次机智地圆了个场。
“他在人民医院,我带你去,不过之前我们先去帮你请假。”抬头看我时,我的脑海里只有四个字:双瞳剪水。
与他并肩拿着请假条走出校门时,我还暗自发想:他这次立的大功,我一定要请他吃一顿西芹大餐!或者十根绿舌头!只是他眼底泛起的小小波澜,我无心也无法留意。
很多年后我回想起他这一次的反常,如果当时我能懂得感同身受的道理,最后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多盼能送君千里,直到山穷水尽。
(6)
“才下了眉头,却攻上我心头。”
从医院回家后,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单曲循环地听这首歌;麻木地,悲恸地,悄然而至地,失去了总是惜有的幻想。
铃声很不应景地响起,我缓缓回过神,伸手够了够书桌边缘的手机。一个踉跄从床上摔下,不顾疼痛,直觉告诉我这会是许诺打来的。
直觉,呵,我怎么还相信那该死的直觉?
显示屏上冰冷的三个字:陈之约。再也无法将想起这个人的温暖浇灭心中的冰冷,该死的,我居然不忍拒接。皱着眉扭过头摁了绿键,低声应着,“喂。”
“要出来喝酒吗?”电话那头死一般地安静。
“好,你在哪……”后半句本想添一句,“别让我碰见许诺。”
碰见如何,不碰见又如何。这城市这样小,抬头不见回头见。
“半个小时后,我来接你。”直接无视我的问题,电话挂断的那一秒,却仿佛听见了打斗声。
幻听,绝对是幻听。陈之约会打架?以前那几把刷子还是我扛得的呢!
跌坐在地板上的我没有移动,一遍遍地回忆下午发生的事情,心底溜出了疼痛,无法抒发,任由蔓延;就像刽子手,摧残着我对爱所有的执念与孤勇。
乘车去医院途中,陈之约打电话请完假本想打个电话给许诺,五六次也是没人接。“或许睡着了。”我揣着人类最初始的行为特征猜想。冷场。快到目的地时,他却扭头轻声说了一句话。那时窗外不巧地刮来一阵风,不偏不倚地,窜入我耳中。但我仍然听到了那句话:
“眼睛看到的,才是真相。”
风起风落,我愿做个马背上散风的使者。把真相收归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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