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人们本能的力量、相信美好的愿望,到底战胜了闲言碎语,战胜了自我枷锁。
刘兰芝的青春美名那是邻人们十几年间亲眼所见的,当刘兰芝不能生育的谣言被医生的诊断推翻时,邻里间就开始同情起这个女子的遭遇,渐渐的自发解释着谣言加诸于刘兰芝身上的怀疑。
当怀疑之事慢慢无人理会,仰慕兰芝青春淑名的好求者,便开始有些骚动。当有了第一个仰慕者登门,上门提亲的身影便活络了起来。
但迎接第一位求亲者的是白眼冷遇,刘家人这人的此等行径视为嘲讽、羞辱,刘母当着来人的面哭着咒骂着,刘蔚甚至驱赶其离去。当第二位提亲者上门时,刘兰芝方才知晓有人会再来向自己提亲,结果可想而知。当上门的人多了,当外面的谣言不再怎么传播了,刘家的人这次稍微相信了些来人的姿态,他们可能是真的要求娶兰芝。
当有城内大族的媒人上门的时候,刘母的态度是真的缓和了,而这种态度的转变,恰恰又是刘兰芝自己最怕的事情。
大族的媒人说着所托公子是如何如何的好,如何如何的会照顾人,家风是如何如何的时候,刘兰芝直接拒绝了。“我生的贫贱,豪门不敢高攀!”
当县丞许直的五子许承继的媒人登门的时候,连刘蔚的态度都转变了,这许承继和刘蔚在外面是很要好的朋友,他当然愿意亲上加亲的。
咯咯直都懒的见这些媒人,甚至与懒的回话了。但今天不同,母亲可怜巴巴的央求自己去看看,看的出来母亲是真心希望自己好的,不管这是成不成,只要自己还有追求者,都能让人开心些。当哥哥刘蔚亲自来动员自己的时候,她知道自己的噩梦可能要开始了。
刘兰芝知道哥哥是爱自己的,同是也是固执的。哥哥这些年的作为自己多少还有些了解的,就因为自己的莽撞固执,做了太多的错事,母亲又无力管教,只能在后面收拾,这更放纵了哥哥不及后果的作为。
“兰芝,我们是真的希望你赶快好起来的。”刘蔚说着看了母亲一眼。
“是啊!我的儿到底还是有人追的,你又何必独自伤悲呢!”刘母会意,接着话茬。
“阿母,阿哥,你们不要强迫我好不好嘛,我与阿郎有誓言在身,何苦要煎迫与我呀!”刘兰芝真的有些害怕了,难道有时候亲人的爱也会成为一种负担?
刘母听的女儿这么说,也不好怎么强迫,她了解女子是心事,这事是急不来的。
刘蔚听到这话就不同了,“阿妹,你就去看看吧,这毕竟是我的好朋友,绝对信的过的!”刘蔚还是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的。
“阿哥,你让我先缓过这段时间好吗!我……”
“我什么我,你让别人遣归了,现在有人要了还不知足啊!你还缓……”刘蔚见妹妹不听劝,直接打断妹妹的说话,吼叫着,“缓什么缓,缓过这个存可就没这个店了!”
“阿哥!”刘兰芝又被哥哥这言语勾起了委屈,竟有眼泪落了下来,“没了就没了,反正是被遣归的,还在乎那些干什么!”虽然流着眼泪,依旧倔强的回应着哥哥。
刘蔚听到妹妹这么说,直气的夺门而去。但不管怎么赌气,客人还是要照顾的,毕竟关系还是挺好的,不管怎样的理由,客人要先去回应一下。
刘兰芝却扑倒母亲的怀里继续着哭泣,她知道自己这样跟哥哥说话对自己不利,可是她又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这种左右为难的局面,她真的很是无措。
三十二
当焦母聘请的媒人带着彩礼来到秦罗敷院里的时候,秦罗敷正在梳妆台前发呆,她这些时日会经常一个人发呆,不知想着些什么,但看神情还是令人放心的。家里的事务全都落在了罗春的身上,就连采桑都是罗春一个人去,但他从未带回外面的只言片语。
罗春见到这种阵仗,满目撞见怪物似的眼光,满脸无法形容的表情。而他去通知秦罗敷说有人来提亲的时候,秦罗敷的心情竟似有些莫名的。
当秦罗敷知道是来给焦仲卿提亲下聘的时候,愤怒,失望,沮丧,惋惜,不甘,杂糅着很多的情绪,竟在一刻间浮在脸上。
焦仲卿啊焦仲卿,男人啊!都太让人失望!
“你去告诉焦仲卿,他这样做,是会遭报应的,他的行为让我感到恶心,早晚誓言会反噬的!”秦罗敷恶狠狠的瞪着媒婆,“带上你的东西去告诉他吧,他不会有好结果的!”
媒婆似被这眼神瘆住了,怔在当场半响才颤微微的开口了,“不是焦仲卿,哦,不是焦公子,是焦老夫人!我上门是焦老夫人请的,你这样诅咒仲卿,怕是不好吧!”媒婆说着,缓缓的从椅子站了起来,给随从使着眼色准备离开。
“焦老夫人?她这是要干什么?焦仲卿干嘛去了,一个大男人干不了点男人的事吗!”秦罗敷听不是焦仲卿的主意,心里稍微舒缓一些,愤怒依旧写在脸上,跨了一步拦住了媒婆的去路。
媒婆见势,只得站定,“焦公子把自己锁在屋里不见外人。他给焦老夫人解释过不能想你提亲,却被焦老夫人误会,使得焦老夫人更加急迫了!要不是焦家给了高价,想你郡守未婚妻,谁敢……”
“住嘴”不待媒婆说完,罗春即一声断喝,“赶紧待这你的东西,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等等……”不待媒婆有进一步动作,秦罗敷便止住了,“你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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