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罗春停稳牛车在院门前,扶着秦罗敷从车上下来,门房张叔解了牛栓在院门口的石柱上,便和罗春把桑叶一筐筐的被卸下。秦罗敷进到院里盛给罗春一碗水,让他稍作歇息在劳作。罗春接过水来只是笑了笑,就端起饮来。
“不急的,慢慢饮来,张叔也稍作歇息了再忙吧!”秦罗敷劝慰道,望向了街上来往的人群,看着匆匆行人的面容,感受着行色匆匆下的惶恐。
隔壁宅子里走出一老妇,有丫鬟侍奉着,神色中倒也看不出多少惶恐,深深的烙印着与年纪相仿的老道。秦罗敷望着老妇,或是想到了远在家乡的父母,不觉的注视起来。
罗春喝完水发现罗姐姐注视这左边,便也顺这望了过去,就见一老妇在丫鬟的搀扶下,也似发现这边的注视忘了过来。
“罗姐姐,怎么了?”罗春忍不住询问道。
“没什么。”随着罗春问起,秦罗敷转回身来,一起帮着劳作。
这时老妇也朝这边走来,行至秦罗敷处停了下来,打趣了一句“这家女子还挺勤快啊,生的这般俊俏,还知道帮扶操劳!”言语虽是夸赞,但是淡淡的妒意也表露无遗。
“阿婆,请您自重勿轻言……”罗春起身急着解释道,还未说完就被秦罗敷打断了话语。
“罗春,慎言,别打搅了阿婆的差事!”看的出来秦罗敷不想太多暴露自己是私事,也隐隐间好似并不反感被说和罗春是夫妻。
“可是,罗姐姐,这,你……”罗春还想解释什么,却又显得言语无措。
“干活吧。”秦罗敷吩咐着,又向老妇拜礼,“谢阿婆垂青,阿婆好走。”不卑不亢,又不愿多言的态度。
“原来是姐弟相依啊!是老妇莽撞了,这就给你赔不是。”老妇说着,上下打量着秦罗敷,而后才点着头赞道,“真是贤淑好女子,得空我再上门赔礼去!我就是隔壁焦氏主妇,记得我们邻里要常走动啊!”这说完,方才向主街道走去。
看着老妇离去,秦罗敷再拜礼,罗春也紧随着,一看就是诗礼之家出身。
十五
焦仲卿下值回到家里,直觉的困倦疲惫,匆匆用过晚餐就去歇息了。躺床上却怎么也无法安神,这几日里都在为郡守来巡视忙碌的焦头难额,下值了也无法放松心神好好休息休息。如此烦扰了好一会儿,这才念及妻子来,回想起晚餐时也未见着妻子用餐,小妹好像也没有上庭吃饭。心想姑嫂整天里腻在一起的,今日里竟忘记吃饭了都。
遂起身起招呼着去吃晚餐。到小妹焦仲慧房里,未见有人;又转去织房的路上时,见小妹从裁衣间出来。
焦仲慧见哥哥过来,便埋怨着赶至身前,“哥哥,都这么晚了怎么不来喊我用餐啊,人家都饿坏了都!”说着还要抚摸一下自己的肚子,以示让人感知他肚子的抗议。
“你们还怪了都,忙什么呢,能忘记吃饭?”
“就学裁衣,嫂嫂教我裁衣时给我做了件新衣,我就想练练手艺再给嫂嫂也做件,刚做完呢,哥哥你来看看嫂嫂会不会喜欢!”焦仲慧说着便拉起哥哥的说往裁衣间里去。
焦仲卿挣了一下,止住脚步说“你没有和兰芝在一起啊?”
“没有啊!嫂嫂教过我后就去织布了。”焦仲慧转回身来望着哥哥说道,“怎么了,嫂嫂也没有吃晚饭吗?”
“没有呢,我这不过来找你们了吗!”焦仲卿说着便想织房走去,焦仲慧也紧着脚步跟来。
行至织布房外,看里面也未点烛照明,焦仲卿疑惑起来,转头望向妹妹。焦仲慧也甚是疑惑,“都这么晚了,嫂嫂怎的不点烛火呢?”说着便急步上前,推门而入。焦仲卿也紧随进入,屋内一片昏暗,已经不能清晰视物。二人分别点燃烛火,这才发现刘兰芝伏在纺机上,手里还攥着木梭。二人急忙近道身前,发现刘兰芝的气息有点乱,不似睡着的感觉。
“兰芝,兰芝……醒醒啊!”
“嫂嫂,你醒醒啊!”兄妹二人急忙唤着刘兰芝,见未有转醒的迹象,顿时慌乱了起来。
焦仲卿还算镇定,吩咐妹妹前面掌灯,自己抱起妻子往外走去。待一进厢房,焦仲卿又嘱咐妹妹照看嫂嫂,自己去请大夫前来诊治。
就在焦仲卿焦急的去找大夫的时候,焦母也在操心自己的女儿。虽然晚饭的时刻没有见到女儿,可能是她在耍小性子,可是至今不来问安,不合往日惯例,实属不该啊。
当焦仲卿神色匆忙的领着大夫进入庭院时,焦母也出现在院落间,正好碰在了一起。
“这是怎么了?”看这焦仲卿匆匆的脚步,焦母站立在院落里问道。
焦仲卿像是从恍惚中清醒,像母亲见礼,“阿母,兰芝不知怎的昏迷了,我这带大夫来瞧瞧怎么了!”
“昏迷了,走去瞧瞧。”焦母说着,让着道请大夫前行。
当大夫来到刘兰芝所在厢房时,只见刘兰芝依着床柱,有一口每一口的喝着焦仲慧喂过来的水,看着连喝水都要使出很大的力气似得。看到此景,焦仲卿冲到跟前,拉起刘兰芝的手关怀道,“兰芝,你怎么了,感觉好点了吗?”
“好多了,把你们都吓着了吧,没事的。”刘兰芝鼓着好大的力气宽慰着丈夫与小姑。焦仲慧见门口还有身影,转头望见了母亲和一个大夫装扮的中年夫子。
“阿母,你过来了。”问过母亲后,焦仲慧又转向大夫,“大夫,你快进来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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