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内。
梅恒子盘坐床上,背倚墙面,气若游丝,不久觉得有些疲倦,松懈下来小憩,不知不觉中小腹竟腾起一股暖息,渐渐抹开去,吓得他忙睁开眼,才发现自己依旧身处牢中。
他想起当初跟随玄青修行时,玄青曾说过修行要领便是闭目凝神,心平气和,方能在自然中吸取仙灵。刚才,在这相似的动作下,身体不情不自禁地修炼了起来。
他觉得一阵恶心,在地上啐了一口。
他干脆双脚一提,在木质床板上倒立了起来,因前几日受刑缘故,银针已经消失在体内,双手乏力,摇摇晃晃,忽然又觉得自己有些可笑,长叹一气,便心如止水,将自己抛至九霄云外,整个人似空了一般。
他感觉自己似乎身处一片荒芜之中,周围无限广阔无限黑暗。他并不感到惊恐,反而觉得有些舒畅,身体渐渐变得凉爽起来,渐渐的身体凝结出冰凉的一点,在体内婉转盘旋,不久,那冰点开始缓缓扩散,像墨汁渗进宣纸,肆意弥漫。
半炷香之后,凉意已经遍布全身,那种感觉,就像在夏夜子时,躺在无垠的草原上,皓月当空,月华洒满全身。
“喂,你还在吗?”
玄漫的一句话将他拉回现实,一睁眼,那冰冷亲切的感觉消失得无影无踪。冰冷自由的感觉如此逼真,让他不禁怀疑那究竟哪边是梦。
梅恒子有些失落,坐回床上,冷漠地回答道:“怎么了?”
玄漫有些凄楚地问道:“我想问,你究竟将嚼天棍藏在何处。”
梅恒子冷笑一声:“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
玄漫疑惑:“你当真将它丢弃在涝湖边上?那可是人人觊觎的神器…”
梅恒子一脸不屑,朝墙瞥了一眼:“你以为我与你们一样,满嘴谎言吗,况且,人人觊觎的宝贝我不一定稀罕,对我来说,那不过是一根用来报仇的棍子而已,既然大仇已报,它便是废铁一根,我留着何用。”
玄漫苦笑,这个魔人究竟是傻还是天真,竟无视这柄举世罕见的神器:“嚼天棍乃上古神器,气震天地,世间众人无不想将它占为己有,有了它便可呼风唤…”
梅恒子打断他的话:“我毫无兴趣。”
玄漫摇头:“话虽这样说,若是寻不到嚼天棍,你我怕是性命难保。”
“那又如何”,梅恒子长舒一口重气,竟露出一丝微笑,“我早已不再留恋尘世,是生是死又有何区别。”
玄漫听毕,苦笑摇头,不再说话,坐在床头,不知在想什么。
忽然,又传来一阵吱吱的叫唤,角落白光乍现,有一白衣女子随着白光出现在梅恒子的眼前,还是那一袭长发和迷人身段,但梅恒子不再着迷。
“我不是叫你走了吗。”梅恒子看着那姑娘,冷冷说道。
姑娘有些紧张,低着头双手揉着衣角:“我是来救你出去的。”
“救我?”梅恒子冷笑一声,“你们仙族的话与放屁无异,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要带我去某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折磨我。”
姑娘猛地抬起头,明眸闪着荧光:“我真的是想救你出去的。”
梅恒子冷冷地看着眼前楚楚可怜的姑娘:“哼,你们父女一个要杀我,一个要救我,究竟唱的哪出?”
姑娘身体一阵颤抖,眼泪滚滚欲出:“不是的,虽说他是我爹爹,可是不代表我也要害你啊…”正说着,姑娘开始咽哽,豆大的眼泪夺眶而出,划过雪白的肌肤,滴落下来。
梅恒子见不得女子眼泪。他见那姑娘哭得梨花带雨,微微心疼,别过脸去。
隔壁的玄漫开口说到:“梅恒子,天菁公主与天尚不同,素来善良,她不会伤害任何人的。”声音沙哑,隐隐有些无奈。
梅恒子面对着幽黑的墙壁,心思有些复杂。为了遮掩,他说:“不伤害任何人那便是只伤害自己…怎么,你们仙族公主要救我这个十恶不赦的魔人出去,你竟不阻拦?”
玄漫苦笑:“公主要这样做,我保密就是了,还请不要刁难公主了,天菁公主真的是…”
“哼,谁知道你是否居心不良。”梅恒子狠狠说道,转过身,看着眼前看似弱不禁风的天菁,心一软,说道:“抱歉,那还请姑娘带路了。”
姑娘见他应许,顿时开颜,擦去脸上的泪水,自怀中拿出一颗药丸,递了过去:“叫我天菁吧。你这体型太巨大,是无法出去的,喏,这是我刚才偷来的一颗仙丹,吃下去半个时辰内可变成老鼠大小,你紧随我身后,我带你出去。”
梅恒子不觉有异,接过药丸张口就吞,到底是仙家的仙丹,有股淡淡的香味,刚下肚,梅恒子觉得浑身筋骨开始发热,很快缩成老鼠大小。
天菁见仙丹起了效果,亦摇身一变,化成白鼠,迈开小短腿,向前爬去。
梅恒子紧随其后。
隔壁的牢房安静了下来,玄漫便知道天菁带着梅恒子出去了。他只是颓坐在床沿,闷闷不乐,许久,才重重吐出一口气。
梅恒子跟在白鼠身后,拨开铺在地上的层层作物,裸露出一个墙角,但那墙角并无异样,白鼠却径直穿了过去,他一惊,这是何魔法,见白鼠越行越远,才匆忙跟了上去,也径直从那墙角穿了过去。
穿过墙角,进入到一个窄小洞穴。
洞穴漆黑,壁上深蓝色光芒若隐若现,似在虚空之中。梅恒子忽然有些紧张,怕一失足就坠了下去,便扶着壁行走,爪按在墙上,只觉得一阵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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