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办法安慰悦宁,没办法给她建议,因为从头到尾,她都是个感情的失败者,是个胆小鬼。
悦宁的笑容越来越少,性格也越来越沉静,有时甚至沉静的吓人。她总是自言自语的说些奇怪的话,让敬嫔听不懂,让秋桐也听不懂。每到晚上,她就着如豆的烛光趴在书桌上写着被她称之为“日记”的东西,一写就是好一会。
悦宁写日记的习惯秋桐是知道的,自从她来到格格身边就注意到了。只是那会,格格并不是每天都写。而现在,格格就像在写书一般,写到动情处,甚至不在意被泪水模糊了字迹。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这是泰戈尔《飞鸟集》里的一句话,此刻却被悦宁写在小笺上,反复的念着。
她又坐在桃花林边的亭子里,面前摆着她心爱的古筝。
一阵风吹过,一些青翠的叶子竟然纷纷飘落下来。悦宁放下小笺,抬头看着夏风扫落叶的情景,心里又是一阵感伤。莫非自己的情绪也能影响自然?
她抬手拨动琴弦,不自觉中竟然是一曲《葬花吟》。她脑子里浮现出《红楼梦》里林黛玉葬花的情景,感同身受。
悦宁缓缓的开口,双眼幽怨的望着地上被风吹得翻滚的树叶,伴着琴声将黛玉的《葬花辞》唱了出来。
“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秀帘。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遇;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愁杀葬花人,独把花锄偷洒泪,洒上空枝见血痕。愿依此日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香丘?天尽头,何处有香丘?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把净土掩fēng_liú;质本洁来还洁去,不叫污淖陷渠沟。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天尽头,何处有香丘?天尽头,何处有香丘?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曲音刚落,只听见远远的传来箫声,曲调正是悦宁刚才弹奏的。那婉转哀伤的调子,让悦宁的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箫声渐渐近了,悦宁慌忙拭去泪珠,四处寻觅吹箫的人。
突然箫声停了下来,一个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宁妹妹,为何弹唱这么哀怨的歌?你不开心吗?”
悦宁慌忙转头,看见八阿哥胤禩站在树下,一脸温和的笑。
“八阿哥吉祥!”悦宁木然的行礼,还没有从自怜自哀中清醒过来。
“宁妹妹不要多礼,我是被你的琴声吸引过来的。我刚从额娘那里出来,额娘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胤禩看出她眼中的疑问,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良嫔娘娘还好吗?”悦宁并不想与他多做交谈,却不好失了礼节,于是淡淡的问。
“额娘很好,有劳宁妹妹挂心了。可是我看得出来,宁妹妹你很不好。”胤禩走进了亭子,在悦宁的对面坐了下来。
悦宁扯出一丝勉强的笑容,不愿让他看出自己的心思。她故作轻松的说:“八阿哥多虑了,悦宁也很好。”
“是因为四哥与十三弟吗?”一针见血,让悦宁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在塞外,你被马带走的时候,我是和他们一起追去的。”胤禩继续不慌不忙的说。
“你……看到了……什么?”悦宁慌张的看着他的眼睛,只觉得舌头都快转不过弯来。
“看见你挡在马前的那一番表白,看见四哥紧张的抱着你,看见十三弟黯然的离去。”胤禩温和的笑却让悦宁觉得好冷。
这么说,胤祥确实看到了?他也听到她说的话了?他真的误会了?
答案得到证实,却让她一时接受不了。难怪他不想再理他,难怪他对自己越来越冷淡。悦宁的泪再次忍不住的掉下来。
“我想你是喜欢十三弟的吧?”胤禩有些不忍心,他看见悦宁的泪,刚刚升起的好心情也随之散去。
他不喜欢四哥与十三弟的亲近。在这个皇宫里,虽然大家都是亲兄弟,关系却比一般的朋友还要疏远。他们之间没有亲睦和谐、手足情深,有的只是竞争。虽然他常常与九弟十弟在一起,但是也只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并没有像四哥与十三弟这样另类的兄弟之情。他要破坏,他要看他们反目,他要让皇阿玛对他们失望,而自己才有机会在皇阿玛眼里崭露头角。而眼前的这个女孩,正是一个完美的工具。
可是,在听完她刚才唱的歌后,他心里的恨与狠却不那么强烈了,甚至升起了阵阵怜惜,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安慰她悲伤的心。
不可以,不可以心软,她只是工具而已。胤禩的心百转千回,表面却丝毫没有让思绪显露出来。
“八阿哥,悦宁有些不舒服,先告退了。”悦宁彻底慌了手脚,她急急的起身,只想逃开这个能够探透人心的人,却不小心扭到了右脚,身子向一旁倒去。
“小心啊!”胤禩眼急手快,一把抱住了她。
一双清澈的眸子带着慌乱的神色,让胤禩的心跳漏了半拍,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他没有马上扶悦宁起来,因为这是个绝佳的机会,如果他的时间算得好的话,马上就会有人来看这暧昧的场面。
“悦宁?!”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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