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是刘恒狩猎的大日子,文臣武将能出动的基本上都是倾巢而出。
周胜之骑着马儿打城门前经过,便收到了灵均传来的信号,她们已经安然回城了。
他微微一笑,转身命令江离收兵,全城戒严。
在灵均羽箭射出的同时,他也收到了周亚夫从军中飞鸽而来的书信,狩猎的人马并无异常,只是淮南王刘长称病未出。
既然他的目标不在皇帝身上,那就一定在这长安城内,或许是未央宫中。
未央宫中,他的脑海中一个灵光闪过,浮现出的确是韩渊那张妖媚的脸。
明明不是同一个人,明明看不出任何伪装,他却总是忍不住要联想到另一个人。
难道他们今日劫阿灼出城竟是为了她?
此刻已近黄昏,未央宫门前人烟冷落,长安城的百姓面对着巍峨的宫墙,只敢远远的看上一眼,然后教训自家幼童,苦读圣贤书,便有可能有朝一日一跃龙门成为宫廷中人。
街上的妇人看到浩浩荡荡的黑衣人穿城而过,嬉笑着对身边的小女儿道:“嫁人当嫁羽林郎。”
绫罗候在揽月阁上,望着周胜之的人马从街头穿过,才暗暗松下一口气,笑着打趣阿灼:“嫁人当嫁羽林郎,看来公主,一定是这全天下女子最嫉妒的女人。”
阿灼不以为然地咂着杯中的茶水,这句话果然害死人,若不是当初一心想嫁羽林郎,今日,她又何至于此。
她摇了摇头,笑着道:“刚刚你还着急地要死,怎么现在,反而有心情开玩笑了?”
“周胜之还在京城,我就心安了,好歹我没有给王爷添麻烦。”绫罗想到王爷居然还有事情瞒着她,心中便是又怨又恨,可又忍不住担心:“我家王爷,这下该无忧了吧?”
“我看未必。”阿灼轻轻探出身来,凝视着越来越深沉的天空:“全城戒严,全城戒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全城戒严呢?”
绫罗猛然拍了一下桌子,还未来得及开口灵均已经跳到了她的身前,一脸的警惕:“你想怎样?”
绫罗无奈,只得向阿灼求助,待灵均松了手,才飞速跑到楼下,一把抓住正在放风的阿囡:“韩渊人呢?他去了哪里?”
阿囡一惊,刚想还手,看到绫罗,都懒得出手了,只是翻了个白眼,轻笑道:“我家公子一向行踪不定的,夫人您还是别等了,说不定,等上个三五天他都未必会回来。您若真的很闲,还不如看好你家王爷,别动不动就来骚扰我家公子。”
说着,便甩开了绫罗,径自上了楼,可是刚走到楼上,便碰到灵均眼中的敌意,她自知不敌,冷哼了一声,便钻进了自己的房内。
阿灼望着楼下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绫罗,微笑着摇了摇头。
“公主,我们就这么陪着她?”灵均有些不耐烦了,不解地问道。
“我要陪着她的,你若是有事,可以先回去。”阿灼远眺这窗外万家灯火,静静地道。
“陪,我也陪。”灵均一屁股坐在板凳上,托着腮静静地闭目养神。
……
夜凉如水,寒风吹过,街上的行人也渐渐变得稀少了。
“今儿,怎么这么冷?”城墙之上,几个侍卫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陛下不在,宫中自然是冷清了。”
“朝臣们都不进宫了,咱早早下了钥进去暖和暖和?”一个胖胖兵士蜷缩着身体,笑着道。
秋风吹过,旁边的高个子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皱着眉头望着远处,叹了口气:“这么晚了还有人送潲水出去,弟兄们下去看看。”
胖胖的兵士嘴中嘟嘟囔囔咒骂了几句,便也只能跟着下来,怒气冲冲地冲着押送潲水的宫人吼道:“小六,这么晚了,还回得来吗?”
“回得来,回得来,我们跑得快,麻烦几位爷再等等。”为首的小太监小六笑着打着千儿,偷偷塞了个银锭子给高个子,笑着道:“宫里的娘娘赏的,孝敬您的。”
“娘娘会理你?”高个子掂了掂手中的银锭子,笑着冲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
小六赶紧牵马,向外走去。却听背后一声惊呼:“且慢。”
高个子皱着眉头,凝视着小六身后那个十分俊俏的像女人一般的太监,疑惑道:“这是谁,看着眼生?”
“哎呀,他呀,是我爹爹新收的徒弟,叫小细。”小六脸上堆着笑,一脸讨好道。
“安公公的新徒弟啊,面向还可以。”胖子笑着在新徒弟的脸蛋上掐了一下,见那人眉头轻轻拧了一下,扫兴地骂道:“下贱胚子,还当自己是爷呢?”
小六连忙陪笑,轻声道:“他新来的,不懂事,不懂事。”说着便扯了扯新徒弟的衣襟。
那俊俏的小徒弟这才挤出一丝笑颜:“几位爷,抱歉。”
高个子却有些不耐烦了,冲他们摆了摆手:“走吧走吧,早点回来,爷等着你们。”
一行人如逢大赦,赶忙鱼贯而出。
小六忍不住去抹头顶豆大的汗珠,心中惊魂未定,却听身后马蹄声一声紧过一声,心中暗叫不好,抬起头来,偏偏正撞上周胜之胯下的骏马。
他还未来得及叩拜,便听到一声呵斥:“搜!”
早就酝酿好的说辞在碰上那一双凌厉的双眸之后便全部化为乌有,此刻只盼着兵士嫌潲水太臭搜不出什么,心中暗暗盘算着待会如何逃命是好。
周胜之骑在马上,眼神一一扫过人群,看到那张俊朗的面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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