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明怪叫一声,发了疯似地逃出了心理咨询室。
穿过心理咨询室的走廊,撞开最外一侧的大门,皇甫明面临着两个选择。他颤抖着回身望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心理咨询室内的白炽灯光闪烁不止,就好像是某人的眨眼。他回过头来,只听到“叮咚”一声,从上往下的电梯稳稳地停在了他的面前,灰黑色的电梯门黄黄打开,里面同样空无一人。
那是坠向地狱的牢笼!
他的脑海中莫名其妙地响起这样的声响,这时他就好像被无形的操偶线索所控制似地,头也不回地走向一旁。两扇安全防火通道的门紧闭着,门框上写着“出口”,好似冥冥之中老天告诉他的答案。
皇甫明一把拉开大门,林朝妃鲜血淋漓地就朝着他扑面而来。
现在想想,大概已经有2年多没见过林朝妃了吧?皇甫明刚刚睁开眼,脑中就闪过了这样的念头。他被眼角的眼屎糊住了双眼,半梦半醒之间却对刚才的噩梦记忆犹新。
窗外,乌云黑压压地满布苍穹,早晨的时间,屋外却好似深夜一般漆黑。看着这暧昧不清的天气,皇甫明懒洋洋地又躺了回去。翻来覆去之间,他感觉自己好像中了魔咒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一闭上双眼,乌黑的眼帘上闪烁的尽是林朝妃的一颦一笑。
奇怪,我不是已经走了出来吗,为什么到现在还是念念不忘呢?皇甫明疑惑地想着。
时间真是可怕。他不由地再次感慨道,在林朝妃刚刚病逝的一段时间里,他甚至觉得自己也活不下去了。睡不着也吃不下,没日没夜地心疼回忆。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持续了没多久,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在某天早晨,他忽然就绷地一下,怎么也想不起林朝妃到底长什么样了。
皇甫明最终还是从床上挣扎着起来,抓过脸盆架上的牙刷和毛巾,站在了卫生间的镜子面前。
对啊,那时的场景也和现在一样。他静静地将牙膏中白色的泡沫挤在牙刷上,机械地在口腔中来来回回地刷动。那些泡沫洗去的不光是黑黄交加的污垢,也有林朝妃在他记忆中的模样。
这大概就是人们所说的,被时间抹平了创伤了吧。琐碎而重复生活让皇甫明脑海中的她的象黯淡了下来,原本他以为刻骨铭心的日子逐渐褪了色,最后这些画面和声音,就好像统统被塞到了碎纸机中似的,只残留下了只言片语。
他只觉得眼眶中好像流下了两行液体,抬头看时,镜子中的林朝妃流下了两行血泪。
皇甫明陡然一惊,一晃脑袋,视野再次清晰时,只从镜子中看到了自己胡子拉渣的面庞,和眼眶中流下的两行浑浊的液体。
书房中可乐罐堆积如山,不光淹没了键盘和鼠标,也让那本厚厚的《j**a精选案例》深埋其中。书桌旁的书籍上,七歪八拐地躺着各种各样程序编程的书籍。不过在皇甫明看来,没有一本是合适的,他们不是太厚就是太薄,总是不能让键盘卡在有效的位置。
他用脚趾点开了电脑开关,睡眠了一天一夜的电脑吱呀地叫唤了几声,“月蚀”软件上黑底彩字的代码如天书般地出现了。皇甫明拨开可乐罐,从中救出了他那古老的机械键盘和滚球鼠标,就在这时几只蟑螂飞快地爬了出来。
此时,他正点开聊天软件中已经闪烁了2天的对话框,刚刚看到了内容,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
那个教堂app的产品经理发来的一行文字彻底让他炸毛了。
“功能不对!重新做!”
皇甫明拳头下的蟑螂蹬了两下腿,无奈地死去。
他颤抖地在聊天框里回复着,“陈小姐,哪里又不行了。”
没想到这句话刚打出去,他的手机倒是响了起来,被她称为陈小姐的女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怒骂,近乎挑刺般地挑出了他程序中的一大堆问题,乃至最后,连程序界面上的问题也归咎到他身上。他听着诸如“功能分类有问题,流程不是我们要的,代码冗余太大”等等专业术语,脑子天旋地转起来。末了,陈小姐冷冷地甩来一句:“今天下午,我建议你到我们这里来一趟。”便近乎野蛮地搁下了电话。
皇甫明气地几乎要把手机砸掉。旋即,他一撇身旁,林朝妃站在虚空中,做出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把陈弱赢干掉吧!”她狰狞地说道。
皇甫明心头一惊,在细细一看,身旁却空空如也。
那个幻象其实说的有几分道理,作为码农,皇甫明何尝不想干掉产品经理。说起来,皇甫明心想,陈弱赢可能是他十年码农生涯中遇到过的最难对付的产品经理吧。就说眼下的这个app吧,自从林朝妃死后,皇甫明在百度递交了辞呈,无业之后只能靠吃以前的程序开发本事的老本过活。一个月前,在猪八戒网伤,皇甫明接了这个城北教堂的app业务。他当时以为很简单,然而,仅仅是简简单单地一个定位功能,愣是反反复复地开发了一个月。
现在陈弱赢说要重做,皇甫明真想从厨房里抄一把菜刀,直接朝着她的黑色教袍丢过去,看看她血溅三尺的样子。
是的,这才最荒诞的地方。她陈弱赢不过是教堂里的一个神仆人员,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了产品经理的这一套技能。更让皇甫明无可奈何的是,大多数时候,她说的竟然是对的。
当然更不能让皇甫明忍的是,陈弱赢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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