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入口?”莫莫问。
知秋点点头。实际上是一个出口,但是我们不必太抠字眼儿。
莫莫跪下来,费劲地朝地道里看。“我们去检查一下门,看看是不是开着的。”
知秋张嘴正要反对。但莫莫拉起他的手就把他拖到洞口。
“等等。”知秋说。
她不耐烦地扭头看着他。
知秋叹口气道:“我先进去。”
莫莫显得一脸诧异。“更有骑士风度了?”
“年纪大的比长得漂亮的先来。”
“这算是恭维吗?”
知秋微微一笑,从她身边走过,钻到黑乎乎的洞里去了。“小心在台阶上等着。”
他一手扶着墙壁在黑暗中慢慢挪动着。他的指尖觉得岩石很尖利。一时间他回想起了那个古老的神话,想起那个青年穿越迷宫时是怎样一只手扶在墙上的,他知道只要一直扶着墙壁就肯定能走到尽头。知秋向前走去,并不确定自己想不想找到尽头。
地道慢慢变窄,知秋放慢了步子。他觉察出莫莫紧跟在他身后。墙朝左边拐的时候,地道通向了一个半圆形的凹室。奇怪的是。这儿有点微光。在暗处,知秋看到了一扇沉重的木门的轮廓。
“唉呀。“他说。
“锁着的吗?”
“以前是。”
“以前?”莫莫来到了他身旁。
知秋指了过去。门虚掩着,一束光从里面射出……门的铰链被一个破旧的横木弄裂了,还卡在木头里。
他们默不作声地站立了一会儿。然后。黑暗中知秋觉得莫莫的手在他的胸前摸索着,悄悄地伸到他的外套里。
“放松,侦探。”她说,“我只是在找枪。”
就在那一刻,一支花园侍卫特遣部队在朝着先知之地博物馆内的各个方向铺开。博物馆里一片漆黑。卫兵们都戴着美国海军军用红外眼镜。戴着这种眼镜,看所有的东西都带着怪异的绿影。每个卫兵头戴耳机,耳机上连着一根天线样的探测器,探测器在身前有节奏地晃动着——这就是他们一周要用两次的装置。用来检测教廷内部的窃听器。他们有条理地检测着雕像后面,壁龛和暗橱里面。还有家具下面。那些天线哪怕是检测到最小的磁场都会发出声响。
可是今天晚上,他们没有检测到任何东西。
在逐渐黯淡下来的光线中。**洛圣母堂里面如同一个阴暗的深洞,它不像是一个大教堂,倒更像是一个还没完工的地铁车站。主厅就如一个障碍跑训练场;开裂的地板、砖砌的平台,小土推、手推车随处可见,甚至还有一个生锈的挖土机。巨型圆柱拔地而起,支撑着拱顶。接着彩色玻璃反射的柔光,可以见到有细沙粒悠悠地漂浮在空气中。知秋和莫莫站在铺开的壁画下面审视着被毁坏的圣坛。
毫无动静。一片死寂。
莫莫双手握枪举在身前。知秋看了一下表:晚上八点零四分。呆在这儿我们一定是疯了,知秋想,太危险了。他很清楚,即使凶手在里面他也可以从任何一个出口出去,就靠一支枪在外面监视显然毫无用处。在里面抓住他是惟一的出路……如果他还在这儿的话。知秋在万神殿里犯的错误让大家错失良机,这一错误使他自感罪孽深重。现在他不再坚持采取预防措施了;是他让大家陷于这种窘境的。
莫莫扫视着教堂,看起来很焦虑。“那么,”她低声说,“齐吉礼拜堂在哪儿呢?”
知秋在朦胧的光线中紧盯着教堂的后部,仔细观察着外墙。与一般的教堂不同,文艺复兴时期的教堂总带着一个礼拜堂,巴黎圣母院那样的大型教堂里甚至有好几个礼拜堂。那些礼拜堂与其说是房间,倒不如说是孔洞——置于教堂周边墙壁之内的半圆形的壁龛,里面有陵墓。
糟糕,知秋看着每面侧墙上的四个壁龛说道。总共有八个礼拜堂,尽管八个并不算特别多,但因为维修,所有的八个开口都被巨大的聚氨酯帘子挡着,半透明的帘子显然是为了防止灰层落到壁龛里的坟墓中。
“每个挂帘子的洞口都有可能是。”知秋说,“不进去看看就没法知道哪个是齐吉礼拜堂。这是一个正当理由吧,让我们等保罗——”
“左数第二个半圆壁龛是哪个?”莫莫问。
知秋仔细看着她,对她能说出这样的建筑术语而感到吃惊。“左数第二个半圆壁龛?”
莫莫指着他后面的墙壁。一个装饰砖片深嵌在石头上。上面刻着一个标记,和他们在外面见到的完全一致——一颗闪亮的星星下有一座金字塔。旁边那个布满灰尘的牌子写着:
齐吉之盾形徽章
其陵墓位于
该教堂的左数第二个半圆壁龛
知秋点了一下头。齐吉的盾形徽章是一个金字塔和一颗星星?他突然发觉自己在想富有的资助人是否曾是坑爹派成员。他朝莫莫点点头。“干得漂亮。”
“什么?”
“没什么,我——”
就在几米开外,一块金属片突然掉到地板上,当的一声回荡在整个教堂里。莫莫迅速把枪口对准发出声响处,知秋把她拉到了一个柱子后面。一阵死寂。他们等着。这时又听到一个声音,这次是另外一种声响。知秋屏住呼吸。我们压根儿就不该来!这个声音越来越近,夹杂着时断时续的扭打声。就像是一个人一瘸一拐地走着。突然,在柱基附近,一个东西闯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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